瞧過了大將軍的稀奇,三刻熱度的各位小少爺們又嘰嘰喳喳地說開了,活像一群閉不上嘴的麻雀,有著用不完的精力。蕭啟琛心不在焉,草草地把剩下兩行講了,撂下一句&ldo;你們自己背著&rdo;,拉上蘇晏跑出了進學堂。
國子監迴廊曲折,蕭啟琛一路握住了蘇晏的手腕,領著他穿過那些七彎八繞的走廊,一直停在了某個天井旁的牆角。
他不由分說地把蘇晏推得後背抵在牆上,然後吻就那麼熱烈地落在了他的唇角。
蕭啟琛的眼睫不安地顫抖,貼著蘇晏的嘴唇不知如何是好。他正在焦急怎麼才能更親密地拉近距離時,蘇晏反握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扶上蕭啟琛的後腦,反客為主含住了他的唇瓣,緊接著舌頭就探了進來,卷過他的狠狠吮吸。
腦中一片空白,直到呼吸不暢的緊迫感包裹了他,蕭啟琛才狠狠地掐了一把蘇晏的掌心。對方立刻放開他,又在蕭啟琛的耳畔揉了揉,喘息同樣劇烈。兩人都像涸轍之鮒,恨不能相濡以沫,好容易沒有溺死在一個吻裡。
見他似是想說什麼,蘇晏手指按在蕭啟琛的唇上,主動交代道:&ldo;我左肩有傷,你小心些別去碰,除此之外都很好。&rdo;
蕭啟琛的擔憂被他搶白了個徹底,只好輕聲道:&ldo;上次我趁著施羽簽過調兵令,把一封信混在裡頭,讓天佑送去了北境,你收……&rdo;
話未說完,蕭啟琛目光躲閃,失笑道:&ldo;居然貼身收著?&rdo;
蘇晏一笑,從懷中動作緩慢地摸出了兩片魚形薄木板,當中以一條錦緞交纏繫好。蘇晏手指靈活地拆開那錦緞,木板中間便漏出一張薄薄的絹質信箋來。
他兩根手指捏著那信箋,笑意頓深:&ldo;魚傳尺素……殿下,好精緻的心思。&rdo;
信箋雪白,因為儲存得當至今仍是平整的,幾行字的墨跡顯出一點陳舊。字寫的行楷,平和雋秀,筆勢委婉含蓄,一看便讓人想到繾綣綺思。
&ldo;清明已過,燕雲苦寒依舊,而金陵山櫻繁盛。裁春|色三分以為信,與君共賞一紙江南。不久夏至,麓雲館外荷花開遍,靜待君歸。&rdo;
餘下大半的空白,水墨畫出幾筆山川,暈染開後顯得格外寫意。他畫過墨梅,今次卻在絹帛上綴了點點緋紅,倒真像極了雞鳴寺的十里山櫻。
落款一個&ldo;琛&rdo;字,道盡了無限相思。
蘇晏貼著他的耳畔,每個字都那麼清晰:&ldo;你不是想讓我夏天回來麼?現在還沒立秋,倒也並非讓你失望。&rdo;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來晚啦
信箋內容是之前隨手寫的一首七絕:&ldo;紅杏枝頭江南雨,青山不老少年心。三分春|色裁作信,寄與江湖故人聽。&rdo;本是用在北風裡,結果……哈哈哈哈(僵硬地笑了。
第48章 歸屬
闊別快兩年,中間倒不是全然沒見過面。
蘇晏剛回了雁門,一場雪聲勢浩大地迎接了他。沈成君與他多年不見,寒暄到深夜,蘇晏又藏不住話,沒說幾句便將自己和蕭啟琛的事和盤托出了,順便剖析了自己的心路歷程,讓沈成君越發目瞪口呆。
彼時沈成君震驚了一夜,第二天又沒事人似的說道:&ldo;這事你沒告訴侯爺吧?那我下次回金陵述職,不如偷偷地把殿下給你運過來一解相思之苦,如何?&rdo;
蘇晏只當他在開玩笑,踹了兩腳後不再多問。
哪知第二年四月,沈成君從金陵回到廣武城時,身後跟了輛馬車,一掀簾子,蕭啟琛乾淨利落地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