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
朱子垕上前擋在朱子埅身前,也倔強的看著父親。
朱有爝怒氣上湧,猛的回過神來,這些年,一是為了寬慰長兄,二來他也的確有些想法,所以時常把幾個孩子送到周王府來,結果他們和長兄越來越親近,反倒不服他這個父親的管教了。
尤其是朱子垕和朱子埅,倆人從兩歲開始住在周王府,一年只偶爾回郡王府一兩趟。
周王府倒像是他們的家,郡王府成了親戚家了。
這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朱有爝氣得心口疼,他轉著腦袋找東西要抽孩子。
朱子埅想了想,還是推了一把兄長,道:「快跑。」
朱子垕猶豫了一下,不肯跑。
朱子埅拽著他就跑,「小受大走,這一看父親就是想打死我們,為了不讓父親後悔,我們先跑,不然回頭他心疼,我們豈不是不孝?」
朱子垕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於是跟著他跑了。
朱有爝還在找趁手的工具呢,一回頭,兄弟倆攜手跑了,他氣得跟在後面跑,「混帳東西,你們給我回來,哎呦——」
朱有爝腳下一滑,半條腿摔進水裡。
朱子垕和朱子埅跑得更快了,一溜煙就沒了人影。
而抱著孩子回屋的谷氏正一邊讓人打了熱水給他洗澡,一邊問他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半年的時間,朱同鍥也就記得父親和母親,其他的事都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他是怎麼走丟的,他也不知道,只記得,「好多小孩,壞人帶我們鑽洞洞,然後來了好多人,還拿著刀和火把,我害怕,就四處亂鑽,三爺爺就把我帶走了。」
「三爺爺是一個很好的爺爺,他討到吃的就分我一點,肚子就不餓了。」說到這裡朱同鍥還衝谷氏伸手,念起他乞討時的臺詞,「給個饃,給口湯,祝恁長命又健康~」
朱同鍥揚起笑臉,一臉討好的看著母親。
谷氏一聽,心痛到不能自已,「啊」了一聲將人狠狠地抱進懷裡,痛哭不止。
朱子瑾將陶季三人安排在客房,才進院子就聽到妻子的哭聲,嚇得拎起衣袍就往裡跑,「怎麼了,怎麼了?」
朱同鍥一臉害怕,把小手縮了回去,完全不懂母親為什麼哭。
看到父親,他也哇的一聲哭出來。
谷氏抱著孩子撲進朱子瑾懷裡,痛哭道:「夫君,我們走吧,鍥兒過得太苦了,我怕,我害怕……」
朱子瑾抱住母子兩個,眼眶通紅著搖頭,「不行,父親病重,此時離開,豈不是背叛?還有母親……」
他緊緊地抱住谷氏道:「你放心,我,我會保護好你們的,這樣的事,絕不會再發生。」
谷氏搖頭,不相信他。
不是她不信任他的能力,而是他們和周王府中間隔了十餘年的時間,他們又拮据,無人可用,朱子瑾便是有心,也難護他們周全。
朱子瑾道:「我去求母親,你別怕,也別說離開的話,父親請封世子的奏本都上了,此時走算怎麼回事?」
哭了一場,谷氏胸中的悲痛去了一些,理智回籠,她也知道此時再提離開是不可能的。
或者說,從他們離開村子,離開京城的那一刻開始他們就沒有回頭路了。
谷氏擦乾眼淚,哽咽道:「我知道了,待我給他洗好澡就帶他去見母親。」
這個家裡,除了王爺會庇護他們,就是王妃了。
而王爺現在病重,沒有多餘的精力,但王妃可以。
只要求得她的憐惜,她一定會多照顧他們的。
朱子瑾陪她一起給朱同鍥洗澡,同時問他三個道長的事。
朱同鍥剛被嚇了一下,此時就有些瑟縮,小聲道:「姐姐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