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帶哪兒。
一路上,船工只要遇到有人招手就會稍稍停一下,大部分是可以停靠的渡口,有的,連渡口都沒有,直接坐著小搖船過來,將東西和人給渡到大船上。
潘筠看了一路,也琢磨出來了,這種不在官方買船票和初始站交錢的渡客,交的船資就是船工們分了,也許還要打點上面的管事。
這條船是大名府衙門的官船,專門為的大名府的商旅準備,一路上只停靠四個官方渡口,收的船資,也只到這四個渡口。
交漳口不在這四個之中。
一直到第二日的中午,船才到交漳口。
老奶奶提前和船工說話,船到交漳口就拐了進去進入渡口,一靠岸,老奶奶就緊緊拽著潘筠的手上岸,他們身後還跟著一個身高體壯的中年人,大約三十來歲。
潘筠一臉迷茫的被老奶奶拽上岸,走出一段才發現有人跟著他們一起的樣子,回頭看到中年男子眼中掩飾不掉的兇光,有些膽怯的躲在老奶奶身後,「這是……」
老奶奶笑著安撫她道:「這就是我那兒子,你別看他長得兇,其實人很好的。」
中年男子朝她擠出一抹笑來,整張臉顯得更兇了。
潘筠卻似乎沒發現,一臉放心的放鬆下來,乖巧的叫道:「叔叔好。」
「好好好,我們快走吧,」老奶奶道:「從這去安陽還有好長一段路呢,我們得快些,要不然趕不上晚上住驛站。」
交漳口外是個鎮,倆人直接領著潘筠往鎮外走,一離開有房屋的地方,人漸漸稀少,大道很快變成阡陌交通,待走了一段,田野漸漸消失,狹小的小路兩邊只有樹木和雜草。
見潘筠一直左右張望,老奶奶估計了一下距離,還是決定哄著她自己走,於是解釋道:「走小路近,我們落日前就能到安陽外的驛站。」
潘筠小聲的應下,見這邊樹木茂密,雜草叢生,一個人都沒有,就湊到老奶奶身邊更加小聲的道:「奶奶,我,我想方便。」
老奶奶和藹的笑起來,「好孩子,不必這麼拘束,我陪你一塊兒去。」
她把包袱丟給中年男子,讓他在路邊等著,拉著潘筠就鑽到林子裡去。
潘筠將貓放在肩膀上,滿臉通紅的看著老奶奶。
老奶奶明白,女孩子都臉皮薄,所以識趣的背過身去。
潘筠表現得太聽話,太乖巧了,一路上她說啥就是啥,加上她年紀小的模樣,老奶奶根本不設防。
要是換個人,她高低不能把背後暴露給人。
她一轉過身,潘筠臉上的笑就消失,一把繡春刀就出現在她手中,刀鞘未拔,她兩手握住,朝著老奶奶的後腦勺就狠狠地砸下去……
老奶奶才轉身站定,根本反應不過來,整個腦袋一懵,白眼一翻就往旁邊倒。
潘筠伸手接了一下,將她輕輕地放到地上,似乎不太放心,扶著她倒下時還給她翻了一個面,然後用手劈了她脖子好幾下,黑貓看著都疼。
見她如此心狠手辣,黑貓更老實了,非常乖巧的站在她肩膀上,一動也不動。
潘筠抱著刀輕輕地往外走,悄無聲息的走到背對著他們的中年男子身後,舉起刀鞘就往下砸。
這一個她就毫無顧忌了,「砰砰砰」的連砸三下,對方連眼白都沒翻,直接砰的一聲俯身倒了下去。
潘筠踢了踢中年男子,見他毫無反應,又拿起刀鞘朝著他脖子和腦袋砸了好幾下,見他昏得不能再昏了,這才把刀收起來,開始搜身。
這倆人,一個看著慈眉善目,卻是媚眼如狐,山根有橫紋,心思狡詐,算計的眼神都黏在她身上了,還想讓她信她?
另一個則是三角眼,印堂發黑,哪怕她不善相面,也看得出來他不是好人,身上血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