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迦象法師當時咬牙切齒,誓言化為厲鬼也要報仇的形狀,不覺毛骨悚然,顫聲說道:“原來你的武功是他教的,他早已經死了?”
齊世傑喝道:“不錯,他終於是給你害死了。他傳我武功,就是要託我為他清理門戶!”
段劍青心神稍定,聽了這話,不禁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者是他的師伯畢竟還是死了。憂者是齊世傑得了迦象法師的衣缽真傳,自己又添一個勁敵。
就像夜行人吹口哨那樣,段劍青勉強打了個哈哈,給自己壯膽,說道:“如此說來,原來你還是我的師弟呢!迦象師伯是給韓紫菸害的,可不能完全怪我。反正如今韓紫煙和迦象師伯都已死了,咱們又何必同門相殘……”
話猶未了,齊世傑已是大怒喝道:“誰是你的同門?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大喝聲中,連環三掌拍出,這三掌是他家傳六陽手的功夫,但卻用上了第八重的龍象功。躲在一角的楊大姑看得又驚又喜,她那知道兒子是故意使用她所傳的掌法來打敗段劍青,好給她換回面子的。
不過,主要的威力雖然是來自龍象功,六陽手的作用亦是不能抹殺,它是變化為最繁複的掌法,配合了龍象功相得益彰。這次段劍青想要避免硬拼,亦已躲避不了,無可奈何,只好又硬接一掌。這一次頹勢更顯,接連退出六七步方能穩住身形。
段劍青又是吃驚又是氣惱,心裡想道:“要不是上個月我吃了楊炎這小子的虧,齊世傑的龍象功如何能夠勝我?如今只怕是打不過他了!”原來他中了楊炎的一支天山神芒,雖然已經醫好,功力卻還差兩分未曾恢復。不過話說回來,即使他的武功完全未打折扣,最多也只是能和齊世傑打成平手的。
段劍青不知道楊炎早已離開,此時想起他來,不覺又是心頭一凜。“楊炎這小子莫非是要等我和齊世傑鬥得兩敗俱傷,他方始來趁現成,制我死命?”這麼一想,不由得更是膽怯心虛。
但他自恃還有毒掌功夫,心想齊世傑和他硬碰了兩掌,多少也該中了毒吧。
正當他躊躇未決,不知是馬上逃跑的好,還是等待齊世傑毒發,自己可以仍然按照原來的計劃,把他拿住作為人質的好,齊世傑又已和他硬拼了一掌。
這次段劍青用瑜伽功夫巧妙的化解了齊世傑一半掌力,只退了三步。但從他的感覺之中,卻已知道齊世傑的功力非但絲毫未減,而且好似越戰越強。亦即是說齊世傑根本就沒有中毒的跡象。
反而是他自己先發現有中毒的跡象了。在急退三步之際,忽地感到一陣暈眩,險些摔倒。
原來他練的毒掌功夫雖然厲害,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假如碰上功力比自己更高的敵手,掌上的毒質就有可能傷不著對方反而給對方逼回來的。
幸虧他的龍象功和齊世傑都是練到第八重,他由於一個月前吃了楊炎的虧,也不過打了兩成折扣,雙方的距離還不算太大。是以雖然中毒,毒勢尚還輕微。不過既己發覺。自己有中毒的跡象,又怕楊炎乘他之危,如何還敢戀戰。
他身形一晃,險些摔倒。齊世傑卻不知道他的毒掌有那麼一個弱點,接戰以未,他見段劍青詭異的武功層出不窮,只道他又在用什麼詭計,一時之間,稍有猶疑。就這麼片刻猶疑,段劍青已是一個倒縱出了廟門,說道:“咱們畢竟乃是同門,拼個你死我活,那又何必?”他生怕楊炎在外埋伏,截他去路,衝出廟門,一面亂髮暗器,一面飛快逃跑。跑了一程,不見楊炎蹤跡,這才鬆了口氣。
齊世傑掛慮母親,不敢追敵。回過頭來,只見母親面色蒼白,好似風中之燭,搖搖欲墜。原來她見兒子得勝,一口氣鬆了下來,已是支援不住了。
齊世傑吃了一驚,連忙問道:“媽,你怎麼啦?”
楊大姑道:“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