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的座落和羅曼娜的住址之後,說道:“你還有什麼要告訴我嗎?”
歐陽承道:“我知道就是這麼多了。請——”
楊炎不待他把請求的話說出來,立即起身就走。
歐陽承大驚叫道:“喂,喂,你說過的話——”
話猶未了,只聽得呼的一聲,一顆石子飛來,恰好打在歐陽承胸口的“璇璣穴”,“璇璣穴”本是人身死穴之一,但奇怪的是,歐陽承非但沒有死,反而突然有了輕鬆之感,全身血脈暢通,不知不覺就站起來了。
歐陽承呆了一呆,如夢初醒,這才知道楊炎業已替他解開穴道。原來楊炎急於要走,故而在百步之外,反手擲石,替他解穴。好像背後長著眼睛一樣,打在相應的穴道上,竟是不差毫釐。他能夠用內力反震來封閉對方的穴道,這種功夫已經是玄怪之極,飛石打穴,打的還是死穴,居然能夠立即令人血脈暢通,這種解穴的功夫,更是匪夷所思了。
歐陽承呆定之後,又喜又驚,喜的是自己這條小命總算是拾回來了,驚者是楊炎的武功如此古怪,只怕段劍青也未必是他對手。
他懷著患得患失的心情,暗自想道:“不如我回去先找大哥,把碰上楊炎的事情告訴他,叫他幫我設法應付。假如羅曼娜還在他的手中,那就更妙,我們可以把羅曼娜收藏起來,等待事情的結果,萬一這小子殺不了段劍青,反而被段劍青所殺,我又保全了羅曼娜,也可以將功贖罪。這小子當然是要去羅海那兒先找段劍青,不會先去救羅曼娜的。”他那知道他打的只是一廂情願的“如意算盤”,羅曼娜早已給冷冰兒救出去了。
好像有毒蛇齧著他的心!
楊炎心急如焚,施展絕項輕功,兼程趕路,走得飛快。走的雖然不是捷徑,卻已早在歐陽承之前,走出了通古斯峽。
走出幽暗的峽谷,滿眼又是燦爛的陽光。
可是楊炎的心頭,卻還是佈滿陰雲。
歐陽承那些說話,就像毒蛇一樣齧著他的心。他咬了咬牙,恨恨說道:“不錯,他是一個無恥小人。但他也說得對,不殺孟元超,我怎能夠抬得起頭來!”
他急於去救冷冰兒.心裡可也有點恨冷冰兒:“義父和孟元超是好朋友,他不願意我知道本身來歷,那也罷了。冷姐姐,你說過你是最疼我的,為什麼你也要幫同孟華騙我!
“嗯,段劍青倒沒有騙我,他早說過孟華不是我的兄長,我是真的姓楊,不是姓孟。
“不錯,這個曾經謀害過我,如今又在謀害冷姐姐的大壞蛋我是非找他算賬不可的!不過念在他說過真話的份上,我可不一定非要殺他不可,好,我先找到他廢掉他的武功,然後再去找孟元超報仇!”
他胡思亂想,心似亂麻,卻不知他所想念的冷冰兒此刻正是走來通古斯峽。
楊炎不過十八歲,對一般人來說,十八歲正是春花燦爛的年華。
古今往來,詩人詞客,總喜歡以花擬人,其實花和人固然有許多地方相似,也有很不相同的地方。
風刀霜劍嚴相逼,黛玉傷春葬落花。花和人相似的是:很少不懼風霜的欺凌,但只要經受得起嚴寒,花會開的更香,人會活的更好。
不相同的是:風刀霜劍之下綻開的蓓蕾,花朵總是遲開;但自小遍歷風霜的孩子,卻大都是早熟的少年。
楊炎正是這佯,有和他的年紀太不相稱的複雜感情。愛得強烈,恨也恨得陰沉。
在這方面、年紀比他大了將近十年的齊世傑,倒是和他頗為相似。
和楊炎一樣,他也在思念著冷冰兒,對冷冰兒的感情,或許不盡相同,但同樣是深沉的思念。
和楊炎一樣,他也在仇恨段劍青,想要親自找段劍青算賬。
最大的不同是,他並不恨孟元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