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丸氣味腥臭,歐陽承難受得直想作嘔,卻又嘔不出來。大驚問道:“你給我吞的是什麼東西?”
楊炎淡淡說道:“沒什麼,只不過是顆一年之後方始發作的毒藥。”
歐陽承道:“我已經願意幫你的忙,為什麼你還要害我?”
楊炎繼續說道,“你不用擔心,要是你對我說的是真話,一年之內,我自然會把解藥設法交到你的手上。這是一種古怪的慢性毒藥,在未到發作的時候,對身體是毫無影響的。”
“但假如你是騙我,那就當然沒有解藥給你啦。嘿嘿,一年之後,毒發之時,你就會知道,你現在所受的痛苦,比較起來,簡直算不得是什麼痛苦了。”
歐陽承聽說一年之後方始發作,稍稍寬心,說道:“但我怎知道你說話算不算數,到時如果你不把解藥給我——”
楊炎說道:“假如一年之後,你毒發身亡,叫我也不得好死。你相信了吧?”
歐陽承見他發了毒誓,這才放心,說道:“不過你這說話還有一個漏洞,請恕我多心,我要和你先說清楚,才能把冷冰兒的訊息告訴你。”
楊炎說道:“好,你還有什麼不放心,儘管說吧。”
歐陽承道:“我把冷冰兒的訊息告訴了你,你可得立即解開我的穴道,放我逃生。否則,你讓我在這裡餓死,而非毒死,你豈非不必應誓?”
楊炎笑道:“哦,原來你是想到這個‘漏洞’,好,你劃出的道兒,我都答應就是。說吧。”心裡則在暗笑:“還有一個漏洞,你可未曾發現呢。”原來他逼歐陽承吞下的那顆“藥丸”,乃是他在自己身上搓下的汙垢。一年之後,當然不會有什麼毒發身亡的事,他也無須去把“解藥”給他,反正要他不是中了這顆藥丸惹死的,楊炎的“毒誓”不過是個玩笑而已。
不過歐陽承得他發下的毒誓,卻似吞下了一顆定心丸,於是放心說道:“實在不放心,冷冰兒如今是在段劍青的手中。”
這次是輪到楊炎大吃一驚了,連忙問道:“她怎會落在段劍青的手中的。”
歐陽承道:“你恕我無罪,我才敢講。”
楊炎說道:“我早已答應了你,你以前所犯的過錯,我概不追究。”
歐陽承道:“是我做段劍青的幫兇,騙冷冰兒上當的!”楊炎恍然大悟,說道:“你冒充我,騙她相信,然後你暗中害她?”心想:“我和冰姐姐隔別七年,也難怪她受這奸徒的騙了。”
歐陽承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奉了段劍青之命,是想暗中害她,不過,結果卻是害她不成,反而幾乎害了自己。”當下把那日如何冒充楊炎去騙冷冰兒,如何假裝帶冷冰兒去找段劍青,最後如何割斷山藤害她,卻仍然給冷冰兒逃脫等等事情,老老實實說給楊炎知道。
楊炎說道:“如此說來,冷冰兒後來怎樣,你是不知道的了?”歐陽承道:“後來的事情,我不知道。不過據我猜想,冷冰兒逃脫之後,必定仍然回去找羅曼娜的。只怕多半仍是逃不脫段劍青的手心。”
楊炎問道:“還有誰在看管羅曼娜?”
歐陽承道:“還有我的一個堂兄,名叫歐陽繼。他的武功可遠遠在我之上。縱然她能打過我的堂兄,也不容易把羅曼娜帶下雪峰。假如再碰上段劍青回來,那就更難逃走了。”
楊炎說道:“段劍青去了那裡?”歐陽承道:“他去找羅曼娜的父親羅海去了。”
楊炎不禁再道:“如此說來,他們如今恐怕都是未必在那雪峰之上了?”
歐陽承道:“我也不知段劍青跑去勒索羅海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假如他勒索不遂,自必還會回到那座雪峰。不過,你先找到羅海,無論如何,也可以得到有關段劍青和冷冰兒的訊息了。”
楊炎又再問清楚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