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宋盛明不是宋研竹的親爹,宋研竹几乎要以為這是多麼和睦親密的夫妻二人。
宋研竹攥緊了拳頭,握著紙扇的手已然被勒出一條深深的印跡,她卻渾然不知。
“誒,那不是……”身邊的初夏突然出聲。
宋研竹才恍過神來,看向遠處,宋盛明大約是才帶著嫣紅逛街回來,他的貼身小廝趙福一件件從馬車上將東西歇下來,光是布匹已是好幾匹,還有些孩童的玩具。也不知落了什麼,嫣紅的面色有些緊張,拉著個丫鬟模樣的人在說話。
宋研竹見初夏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個丫鬟,低聲問道:“怎麼,你認識那丫鬟?”
“嗯,好像認得……”初夏點頭道:“像是我認識的一個人,和我同村,叫喜鵲,我七歲被賣到府裡時她還拉著我哭,說她爹孃也想把她賣了,好替她哥哥娶媳婦。不知道她怎麼會在這……”
正說著話,喜鵲對嫣紅點了點頭,揚聲應道:“夫人,您就放心吧,我這就去。”說完,人便往宋研竹方向走來。宋研竹趕忙帶著初夏偏了偏身,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對初夏道:“快,跟上喜鵲!”
出了巷子便是熱鬧的東大街,喜鵲快步走著,宋研竹和初夏小心翼翼地跟著,哪知正走著,迎面急衝衝地走過來個人,半個身子直直撞到宋研竹的肩膀,宋研竹忽忽悠悠打了個趔趄,好在初夏及時地扶住她,她才不致摔倒,只是跌倒前她下意識地用手撐了一下地面,手掌心立時被粗糙的地面硌出血絲來。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初夏最是見不得旁人欺負她家小姐,上前兩步便將那個試圖逃走的肇事者攔住,待那人轉過身來,初夏倒吸了口涼氣:好端端地走在路上,竟然也能遇上這樣滿臉橫肉的人,只雙眼一瞪,瞎得她腿直哆嗦。
“初夏,算了,咱們……”宋研竹手疼的厲害,抬眼一看,喜鵲早已經走在前面了,正要對初夏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上喜鵲才要緊。哪知抬頭一看那人的臉,一個“走”字含在嘴裡,當下便愣住了:這張臉……這張臉……
電光火石見,宋研竹腦子裡閃過幾個年頭,再摸摸袖子,果然空蕩蕩沒了錢袋的蹤影——真是冤家路窄!
上一世時,她也在豐年食府跟前被人盜了個錢袋。當時她哭喪著臉回家,陶墨言看她懊惱也不安慰她,氣得她直跳腳。結果第二天一早,陶墨言就帶著她到官府領回了自己的錢袋,當時走進府衙時,就見到了這個人,也是這樣滿臉橫肉,長相��恕�
與現在不同的是,當時的他已然被陶墨言打得鼻青臉腫,見了陶墨言直哆嗦,哭著對她說:“陶大奶奶,是小的不對,小的不該偷您錢袋…”他一邊說著,兩旁的衙役狠狠地把他的頭往下按。
眾目睽睽之下,陶墨言一路牽著她的手走出了府衙,而後摸了摸她的頭道,認真說道:“弄丟什麼都行,只要別把人給弄丟了……”
宋研竹萬萬想不到,上輩子被這廝偷了個錢袋,這輩子又栽在這個人手上,簡直欺人太甚!
想到這裡,宋研竹怒從膽邊生,二話不說,站起身抓住橫肉的手吼道:“把我的錢袋還給我!”
“什麼錢袋?”橫肉輕蔑地笑笑,眼神一挑,說不上的猥瑣:“你這小白臉,身子軟的就跟娘兒們似得,不如跟爺回去,讓爺好好疼疼你?”
“放你的狗臭屁!”也不知初夏哪兒來的勇氣,衝上來攔在宋研竹的跟前。
橫肉咧嘴一笑,露出滿口殘次不齊的黃牙,“喲,這小丫鬟也不錯,不如一併跟爺回去……爺會好好憐惜你們的,哈哈哈……”
“啪!”
只聽他話音未落,臉上已經重重受了一個耳光,方才看起來還十分羸弱的小白臉怒氣衝衝的站在他的跟前,眼裡全是恨意。
周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