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讓我仔細想想,一定有哪裡出了問題。”
“是啊,就是衛信忠出了問題,我知道你不願意懷疑他,可眼下證據確鑿啊。不是他還能是誰?”
“杜襄成!”鄭安雅大聲喝止她,又覺得自己語氣不對,緩了緩道:“襄成姐姐,我知道眼下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衛相,可我還是不願意相信他就是內奸。你還記得嗎,當年高昌國一窮二白的時候,是他主動追隨我來到這裡,是他指導我滅滑國、設郡縣、立新法,高昌國這才有了今日的模樣。也多虧了他,先王和大臣們對我改變了看法,我才能當上太子,登基為王。如果他真的因為利益而出賣我們,那他當初為何要跟我來高昌?留在渤海國不好嗎?就算在渤海國得不到重用,天下那麼大,強國那麼多,以他的才能隨便去哪個大國做個郡守或者大夫,待遇恐怕也要好過現在。”
“我知道你感念他當年的相助,但是人是會變的。”
“我還是不信。”
“王上!”杜襄成急了,“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大戰在即,你明知道他有問題,要裝作不知道嗎?”
鄭安雅抬手打斷了她:“襄成姐姐,我懂你的意思。雖然我堅信衛相無辜,但是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上,謹慎一點是應該的。這樣吧,以後那些機密的事就先不要讓衛相知道了,你直接來找我。還有,他畢竟是左相,即便要處置他也得慎重。”
“行,那我還有件事要請示你。”
“講。”
杜襄成展開一張羊皮地圖,道:“這是前方斥候新繪製的。祝融國猛火油田的位置我們摸清楚了,離邊境不遠,就在高奴縣。”
鄭安雅道:“你想搗毀油田?”
“正是。這樣他們就不能產出新的油了。”
“你打算怎麼做?雖說離邊境不算遠,但也不是緊挨著。與我國相鄰的是祝融國的翟縣,翟縣東南邊才是高奴縣。”
“你看,這裡有一條河,叫曲水。上游在襄邑,下游流經高奴。高奴縣地勢低窪,尤其是猛火油田所在的位置,更是比別處低了不少。煉油需要用到大量的水,祝融人還特地挖了一條水渠從曲水直通油田。眼下是春天,雨水越來越充沛,我建議派小股部隊沿著曲水順流而下,掘開他們的堤壩,淹了油田。”
鄭安雅眼睛一亮,拍了拍杜襄成道:“可以啊,襄成姐姐,越來越聰明瞭。只是這支小隊必須要深入敵後不被發現,恐怕不容易。”
“這個不難,我早派人查探過了,曲水上時常有運貨的商船來往,稍加掩飾就可以。連線曲水和油田水渠的只有一道閘門,水量充足的時候,閘門一開,水頭半個時辰就能到達油田。”
“但前提是得有足量的水。”鄭安雅道。
“是的,但願我們能撐到那個時候,如果上天足夠眷顧我們的話。對了,此事僅限你我和似瑾三人知曉,萬不可向第四人透露。”
“似瑾?”鄭安雅不解地問道。
“我打算讓她帶人去執行任務,你覺得如何?”
“很好,就這麼辦吧,我會對外說派似瑾回京辦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