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二品及以上官員。沒有達到這些級別但仍對朝廷有大功的,則被安置在偏殿。”
正殿中已經擺放了許多牌位,分列左右兩排。左排第一位便是文成君衛信忠,第二位是通武君高無疾,往下依次是衛尉卿衛廷帛,西海都護衛廷鈺,原祝融國太子、山陽君姜繼序,少府監令祝惜顏,可汗不爾忽惕,再往下的六塊牌位都被紅布蓋住了,不知道寫的什麼。再看右邊,只有六塊牌位,也都被紅布所覆,與左排數量相差甚遠。
見他似有疑問,房如樨忙道:“這些蓋住的是為當前還在世的功臣預留的位置。左邊是人族,右邊是神族。人族功臣牌位上的布只有死後才能揭開,而神族官員只要致仕便可,即使若干年後再度入朝為官也不受影響。”
“沒辦法,神族不會死,如果只有死後才能揭蓋,那像叔叔這樣的功臣怕是到了天荒地老都不能揭蓋了。”鄭安雅道。
這本是鄭安雅為了活躍氣氛的一句玩笑話,柏崇巒聽了,臉色沒有絲毫緩和,只是淡淡地說:“敢問陛下,何為功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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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安雅道:“文能安邦,武能定國,是為功臣。”
柏崇巒冷笑道:“安邦?定國?你們倒是安了,卻弄得別人國破家亡!”
鄭安雅道:“奇了怪了,你從剛進門那會兒就冷著一張臉。朕雖然征戰無數,但沒得罪過你和長樂國吧?”
聽到這話,柏崇巒臉上怒意盛顯。他強壓怒火道:“外臣的母親原為王族之後,生活無憂無慮。您殺了她的親人滅了她的國,迫使她和族人一起顛沛流離,還說沒有得罪?也對,陛下身份高貴,當然不會記得這等小事!”
鄭安雅一驚,道:“你母親是……”話音未落,就被房如樨拉住了袖子。後者在她耳邊輕聲說:“長樂王后陳棲凰,是須彌國最後一任國君陳不疑的孫女。”
話說當年須彌國內亂之後,西部併入高昌國,南部併入孤竹國,楓糖五縣也脫離了須彌國的管制,只剩下丹丘以北的六座城擁立公孫不疑為王。公孫不疑是須彌武王陳功赫的堂弟,患有眼疾,時常發作,嚴重時目不能視。他本打算一輩子做個逍遙封君,卻不曾想內亂之後陳功赫的子孫盡數被殺,他竟然成了王室內血緣關係最近的人,被眾人架上去不得不做了王。他年紀一大把,執政能力極差,既無心,又無力,還夾在高昌和孤竹兩大強國之間,無一日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底下的官員們見狀,大多暗自尋找出路。陳不疑深知如此不是長久之計,又久聞長樂王處事公正、愛護百姓,是位難得的君子,索性把心一橫,帶著六座城投奔了長樂王。
長樂國本來也只有六座城,國土一下子擴大了一倍,這讓長樂王喜不自勝。他封陳不疑為靖節君,保留其中兩座城給他做封地,還打算與陳不疑結為兒女親家。只是當時的長樂國太子已有妻室,兒子都十歲了,陳不疑也沒有適齡的女兒,倒是有一個八九歲的孫女。於是眾人一合計,乾脆給這兩個孩子訂了娃娃親。兩個孩子自此便互有來往,長大後出落得郎才女貌。二人互相傾慕,婚後相處和美,一時間傳為佳話。這二人便是如今的長樂王柏康之和王后陳棲凰。陳棲凰既是須彌國王族之後,對高昌國自然恨之入骨,每每提及鄭安雅都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除了王后之外,柏康之的其他兩大訊息來源也都對鄭安雅沒有好感:祖父雖然在丹丘會議上秉持中立態度,但他私下裡總覺得是她是“勾引壞了”聖君渤海王的禍水,不可與之深交;朝臣們的談論則大多來自其他國家的道聽途說,在淳于、鍾離、南越等國長年累月的抹黑下,她的名聲能好才怪。
鄭安雅心道不妙,自己本想向他展示一下歷代功臣的事蹟,讓他對高昌國產生一點好感,豈料弄巧成拙?
房如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