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之兵法。”
“哦?聽聞曾子兵法從不外傳,如何傳給了你?”鄭安雅問。這個曾子的大名她是聽說過的,是一位三百年前的兵法大家,著有一部《曾子兵法》,但不曾流傳於世,只傳給嫡系後人。世間有不乏有人自稱曾子的徒子徒孫,卻大多為欺世盜名之徒,只是偶然間得了一片半片的殘章,並無真才實學。
胡唯義道:“回陛下,恩師無子,只有二女,外臣幸蒙恩師垂青,做了他的女婿,以半子之名得以傳承兵法。”
“如此說來,你娶了恩師的女兒?”林長卿問。
“正是。”胡唯義道。
“很好,”鄭安雅道,“胡唯義,你願意留在這裡做我們的軍師嗎?”
“啊?陛下的意思是……”胡唯義愕然。
“渤海、高昌兩國已經成立聯合帥帳,共同指揮聯軍,希望你能為我們出謀劃策。怎麼,不願意?”林長曄笑著問他。
“啊,願意,二位陛下垂青,是外臣幾世修來的福分,外臣自然是萬分願意!”胡唯義連連答應道。
鄭安雅卻看出了他有些不安,問道:“你有什麼顧慮嗎?”
胡唯義頓時緊張起來,額頭上汗都出來了,他結結巴巴地說:“外臣……外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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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安雅道:“你有什麼要求,但說無妨。”
胡唯義道:“不敢欺瞞陛下,外臣的確有個不情之請。拙荊有腿疾,行動不便,外臣可否將她接到軍中以便照顧?”
鄭安雅頗為疑惑地皺了皺眉。杜襄成問道:“家裡沒有人照顧她嗎?既然她行動不便,來到軍中,萬一大軍需要緊急開拔她該如何?”
“這……”胡唯義頓時語塞。
“到底怎麼回事?”鄭安雅有些不耐煩了。
林長曄見狀,忙對他道:“你不用顧忌,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如果確有不便之處,陛下會體諒你的。”
胡唯義道:“陛下見諒,拙荊於兵法上頗有見地,是臣的賢內助。不瞞陛下,固守聊城之戰,她出力不少。”
“是這樣啊,準了。”鄭安雅爽快地說。
杜襄成和林長曄不約而同地看了看她。
待胡唯義走後,鄭安雅喚過鄭蕭兒:“你去仔細查一查胡唯義和他的妻子。”
“你懷疑胡唯義有問題?不至於吧?”林長曄問。
“我不懷疑他們夫婦的立場,只是有些好奇罷了。”鄭安雅道。
鄭蕭兒卻站著不走,笑道:“陛下,臣在胡唯義來之前已經查過了。胡唯義的妻子是他恩師曾不凡的長女,左腿天生殘疾不能行走,平日裡需要坐著小車由僕人推著走路。十五年前,曾不凡忽染重病,臨終前將兩個女兒託付給胡唯義。當時,他的長女十七歲,次女十五歲。曾不凡在彌留之際對胡唯義說:‘大女兒有腿疾,八成嫁不出去,你可以娶小女兒為妻,給大女兒一口飯吃就可以。’但胡唯義卻人如其名十分仗義,恩師離世後,他堅持娶長女為妻,又將妻妹嫁給了一位名門之後,世人都交口稱讚他的為人。”
“聊城之戰到底是誰指揮的?”鄭安雅問。
“是胡唯義,他的妻子曾氏也確實為他出謀劃策。”鄭蕭兒道。
“那玉輪軍撤退時的乘勝追擊,是誰的主意?”鄭安雅問。
林長曄忍不住問道:“莫非你認為追擊敵軍不是胡唯義的本意,而是曾氏的意思?”
“是啊,”鄭安雅道:“你方才也看到了,胡唯義為人膽小,見了尊者唯唯諾諾,這樣的人,我很難想象有追擊強敵的膽量。”
鄭蕭兒笑道:“陛下果然料事如神。當時胡唯義不敢出城,是曾氏力主進攻,甚至帶著他手下的幾位千夫長一起跪在他面前,這才打動了胡唯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