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願意為你努力活著的女人。”
那些為他寧可捨棄性命的女人如何能跟藍沐冉比?死並不難,活著才是最可怕最艱難的,而藍沐冉選擇了拼命活下去,只為他。
不過片刻間就發生如此之多的事情,身旁才貌驚人的女子隱隱發覺似乎是自己造成了這一切,微蹙的眉下剪水雙瞳矇上一層黯淡,柔軟婉轉如鶯歌仙語的聲音也染透自責:“剛才那位……是赫連公子的夫人嗎?凝嫿該死,竟不知赫連公子已是有家室的人,早知如此絕不會白白耽誤公子累及夫人誤解傷心……”
“不是,她不是二哥的妻子。”赫連靖揚先一步回答,“本該昨天成親的,可惜過了今晚,他們再無關係了。”
倔強且自尊極強的小隨侍不會再回來,赫連靖揚心裡明白,赫連靖鴻心裡更明白。藍沐冉的自尊,比起尋常女子更加熾烈決絕,不容毀踏。
死纏爛打只求一個結果,最後如果能在一起,那麼便會全心全意不悔此生,如果不能……
你若無情我便休,自此生死不見,三世陌路。
那一耳光只怕是徹底斷了她所有心意痴戀。
幽幽長嘆如若來自深寒地下,赫連靖揚走出房間循著藍沐冉身影消失的方向尋去,話末餘音破碎在外面的人聲鼎沸裡。
“二哥,她不是綺月,你看得到你聽得出,誰才是心裡最重要的女人,你自己決定吧。”
面容雖像,細看之下難免有差別之處;聲音酷似,傾聽之後總覺有細微出入。
凝嫿不過是素綺月的代替品而已,難道二哥真的會為並非真實的女人放棄藍沐冉?兩年來生生死死哭哭笑笑轟轟烈烈暮暮朝朝,那些記憶竟比不過一個殘像嗎?
赫連靖揚找不到答案,如今他想找到的只有不知何處去的那個白衣女流氓,哪怕要走遍天涯海角。
離開掩香樓後,藍沐冉漫無目的茫然走著,不管東南西北上下左右,目光所及可踏足之處便是下一步道路,走到哪裡誰知道呢?反正已經丟了唯一的棲身之所,丟失了最後的歸宿。
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
歌裡唱的都是另一個世界,在她的世界裡一切都那麼與眾不同,與眾不同的經歷,與眾不同的相遇,與眾不同的心動,與眾不同的結局。
由來只有舊人笑,有誰聽到新人哭。
怎說,她偏是個不新不舊的人,比素綺月新。比凝嫿舊,註定是要被棄之不顧的中間分子。
不知不覺,魚腥氣撲面而來,竟是走到了淮江的邊緣,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煙花香兩岸,可惜吹不走岸邊晾曬魚乾令人作嘔的味道,一陣熱流湧上,藍沐冉急忙找棵樹彎下腰,痛痛快快瀟瀟灑灑吐了一場。好在這裡人煙稀少,不然肯定要罵她破壞公共衛生的。
這混蛋年代居然連路邊垃圾箱都沒有,明早行人一看我靠這裡怎麼這麼髒。豈不是要背後詛咒死留下垃圾汙辱的苦逼女流氓?
藍沐冉擦了擦嘴角悲嘆,怎麼自己總也逃不出被人詛咒的命運呢,這樣下去會早死的啊喂!
潔白衣袖染上濃濃血色及髒汙,胃裡一邊抽搐一邊狠疼一邊翻江倒海折騰不休,估計是剛才對天仙美女出言不遜被老天爺懲罰了。藍沐冉有些後悔,早知道……
早知道罵狠一點兒好了,反正結局都差不多,罵狠一些自己心裡會舒坦許多,頂天也就是城主大人怒不可遏拔劍戳死她唄,就算死了再鞭屍、挫骨揚灰,信奉科學的新時代女野人相信,那時根本不會有任何感覺,隨便他折騰。
馬失前蹄啊!
周圍草叢一陣窸窣之聲。幾道腰粗膀圓的身影圍攏過來。
孃的。柿子還要撿軟的捏嗎?都吐成這樣了還會招賊,這群混蛋有沒有人性啊!怎麼看她這樣連荷包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