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佔到我們便宜,我們也沒討到他的好處。後來新安村一戰而勝,卻全賴你一人之力,我們連吶喊助威都沒用上啊。”
兔子精叫道:“就是,緣督死牛鼻子本來就是你一個人殺的,我當時雖在一旁幫手,卻一劍也沒刺中……”林泉鄭漚等人都在一旁咳嗽,他卻不解何意,繼續道:“在自家兄弟面前謙虛一點是應該的,當著外人的面也只是這樣推託,別人反而把你看得小了。”
關千劍故意正色道:“兔兄教訓得是。”這樣一來兔子精臉上便生出一種自得之色。
趙宣見場面尷尬,岔開話話題道:“喝茶,喝茶。”
眾人連連應聲,卻沒有人動。
趙宣笑道:“我這君山銀針,實難稱上品,各位將就些,將就些。”
這時關千劍吞吞吐吐,鄭漚磕磕巴巴,李志霄抓耳撓腮,康諾面紅耳赤,都不知如何回答。
林泉在他們當中,可算見過世面的,從容道:“趙先生誤會了。我們行走江湖的人,粗茶淡飯慣了,像這樣上等的好茶,反而難以入口。”
趙宣皮笑肉不笑道:“嚯,這倒真是奇談。”
林泉情知自己的理由太過牽強,只能陪笑。
說著話,酒席擺上來,林泉與關千劍交換個眼色,便要告辭,趙宣一再強留,以至於臉上屢現怒色,眾人無奈,只得落座。
趙宣親自為眾人把盞,最後將自己杯中斟滿了,先向關千劍舉杯道:“關大俠為地方除一大害,為我趙家去此仇讎,我趙宣終生銘感。敬你一杯!”說著已先乾為敬。
關千劍早已站起來,拱手道:“老先生言重了。實在對不住,老先生有所不知,關某人一向滴灑不沾。盛情厚意,心領了,心領了!”
趙宣漲紅了臉道:“哪有行走江湖的人,不會喝酒的道理?這麼說,關大俠是一定不肯賞臉了?”
關千劍道:“豈敢豈敢。……”一邊向兔子精連使眼色。
兔子精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聲勢驚人。趙宣正背對著他,嚇得肩膀跳起來足有半尺,手中的酒杯也掉落地上。
“實話跟你說吧,我們不是不喝茶,也不是不吃酒,只不過我們不喝的是你家的茶,不吃的是你家的酒。”兔子精一點不給面子。
趙宣轉向他,惶恐道:“這話真叫我糊塗了。”
兔子精道:“我看你這叫揣著明白裝糊塗才對。我知道你心裡有數!兄弟們平時臉皮最厚,偏偏輪到生死大事的時候,又要顧全面子。我就給你挑明瞭說吧,我們怕你茶水中有毒。”
關千劍聽他攤牌,心頭一寬,也不管姓趙的,自己先坐下來。
忽聽“啪”地一聲,桌子又被拍響。這次卻是趙宣自己,他睨著關千劍道:“關大俠,這話是他一個人的意思呢,還是連你也這樣想?”
關千劍誠懇道:“不瞞老先生說,我滴酒不沾是真,行走江湖,不敢不步步小心也是真。”
“好!好!好!”趙宣連說幾聲好,一邊點著頭,顯得極為悲憤。
許久他才漸漸平復,最後似乎突然想通了,長長嘆一口氣道:“誠如你所說,江湖險惡,性命攸關的事,不能有半步行差踏錯。然而我趙某不過一介書生,恐怕還不配各位英雄如此嚴陣以待吧。不過話說回來,我們一面不相識,趙某僅僅是慕名而相邀,又不是什麼德高望重的賢者,也就難怪各位起疑。哎,這也只怪我太不坦誠……”
他一邊說,一邊繞過兔子精和林泉,走回自己的座位,說到最後一句,頹然低頭,包含無盡的自責。
兔子精叫道:“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們?說出來說出來!豈不聞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林泉假意勸道:“兔兄不要無禮。”
趙宣道:“不礙,不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