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再次停下時,聞書硯側過身去看沈知蒽的臉,她低著頭,髮絲遮了半張清凜的臉,看不見她表情。 他抬起手指去觸沈知蒽的發,打算幫她塞到耳後。 沈知蒽卻下意識向窗子那側躲了一下。 聞書硯的手在空氣中頓然停下,又默然收回。 “豌豌,你們女孩子,是不是對領結婚證還有舉辦婚禮的日期都比較講究?要選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 沈知蒽抬起頭來,面上看不出哀與喜,“我們女孩子?我不知道其他女孩子怎麼想。” “在我這,是先發生了既定事實才有紀念意義,而不會為了去紀念什麼事而刻意選出一個日子。” 即使沈知蒽明眸粉唇,表情無喜無悲,但是聞書硯看得出,她心裡並不開心。 “好。” 他堪堪說出這一個字,今天,他好像說什麼錯什麼,那就好好當個司機,把車開好,不要和乘客隨意聊天,擾她心煩。 —— 西見餐廳。 西沫模樣看起來溫溫淡淡的,但是很熱情,她先吩咐員工給聞書硯那桌多送些可口菜品,又拉著沈知蒽說起話。 這邊,聞書硯帶著小巴頌落座。 小男孩玩著餐廳裡給兒童準備的小玩具。 不會兒,聞書硯點點巴頌的小肉臉,問道:“你今晚想去幹爹爹家睡,還是——” 他話還沒說完,小巴頌興奮地搶答:“我想去漂亮姐姐家睡覺,她說家裡有隻可愛的大狗狗,我要和它玩兒。” 聞書硯又想說什麼,卻看見沈知蒽已經走近,她自然地坐到了巴頌旁邊。 聞書硯沉默一會兒,唇角微不可察地彎了下。 他用泰語問小巴頌:“乾爹爹有個忙想請你幫一下,你願意幫我嗎?” 小巴頌一聽乾爹爹講泰語,也自然用泰語接應他,“當然願意。” 聞書硯和小巴頌一起拼著玩具,說道:“你去漂亮姐姐家睡覺,可不可以帶上我?” 小巴頌轉轉眼睛,問道:“你自己沒有家嗎?” 聞書硯:“……” 薄月禮怎麼教的孩子,怎麼這麼不開竅。 “我爸爸睡覺時房間裡都沒有漂亮的姐姐,”小巴頌泰語流利,“乾爹爹你是自己睡不著,需要女孩子拍你睡嗎?” 聞書硯被氣笑,薄月禮,看看你帶出來的好孩子。 “乖兒子,你還想不想坐那架白色的大飛機?”聞書硯開始拋誘。 “想!”小巴頌一個小拳頭舉得高高,說的是中文。 他倆一來一去說了好幾句,合著沈知蒽就聽懂了一個字——想。 “講泰語,”聞書硯先糾正巴頌,然後又說:“如果你答應幫我忙,不僅可以坐那架白色飛機,還能坐迷彩的,所以,你想好要幫我了嗎?” 小巴頌眼睛放光,小雞啄米一樣接連點頭,“幫你呀!” 然後用中文問聞書硯:“乾爹爹,現在我能說中文了嗎?不然漂亮姐姐聽不懂我說什麼。” 薄月禮的兒子,好樣的,聞書硯無奈搖搖頭,回巴頌:“你不是已經開始講中文了麼。” 小巴頌瞪大眼睛,瞬間捂住了嘴。 - 西沫坐在吧檯裡,瞧著聞書硯和沈知蒽有點怪,又說不上哪裡怪。 就像情侶剛吵完架,感情處在一個半溫不火的尷尬期。 如果沒有小巴頌做紐帶,這頓飯必然吃得不舒坦。 西沫喊來服務生,給他們送去好幾樣甜點,吃甜點心情會好一些。 沈知蒽道了謝,先拿了一顆泡芙塞進小巴頌嘴裡,隨後又拾起一顆咬進自己嘴裡。 一口咬下去,白色奶油被擠壓出來,沾到了嘴角上。 沈知蒽只顧著給小巴頌擦嘴,完全不知道自己什麼樣子。 聞書硯在對面看著她,白皙臉頰,粉軟嘴唇,一和小巴頌對視會笑得很開心,偏偏嘴角染著一抹曖昧的乳白色奶油。 “沈知蒽,”聞書硯在對面叫她,“過來一下。” 沈知蒽不過去,拒絕道:“幹嘛,就隔著一張桌子,你有事就說。” 聞書硯乾脆自己站起來,他傾下腰身,一雙有力大掌捧住沈知蒽的臉頰,容不得她動彈。 靠著雙掌的遮擋,他很快湊近,低聲卻又非常曖昧地說:“寶寶,你嘴上沾奶油了。” 聞書硯重新坐回去時,沈知蒽眼看著他在舔唇,還評價了一句,“好甜,甜過了。” 沈知蒽瞪聞書硯一眼,看唇形是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