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筱麥今晚要陪同她爸去參加個酒局,夜景一幕幕倒退,最後,司機把車停在一家商務飯店門口。 桑筱麥不情不願地推開車門,剛踏下一隻腳,稍一抬頭便被空中的景色驚住了。 仰頭放眼望,奉城棋水山上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數萬架無人機。 夜空中,光帶的位置與顏色迅速變化,幾秒內組成了一隊浩蕩磅礴的殲擊機隊伍。 它們排列有序,機身線條流暢,非常立體軒昂,勻速橫穿過棋水山的上空。 桑筱麥父親走到飯店門口,見女兒沒跟上來,回過頭說:“走了筱麥,別讓其他人久等。” 桑父身穿行 政夾克,為官多年,聲音渾厚,自帶威嚴。 “哦——”桑筱麥拉長聲調,不情願地應著,直到快進門了,又回頭望了一眼。 殲擊機隊伍已經消失不見,夜空恢復成深邃的藍黑色,然而轉瞬又出現數萬光點,空中出現兩行亮閃閃的大字。 惟願我妻,豌豌公主,春褀夏安,秋綏冬禧——聞。 啊!是聞書硯為蒽蒽做的無人機表演,這一場下來至少得一千萬打底,主要,聞書硯稱沈知蒽為妻啊。 桑筱麥激動得鼻尖發酸,三步一回頭,隨著父親向包廂走去。 臨到門口,桑筱麥整理好表情,一對兒淺淺酒窩印在雙頰,在父親的介紹下,開始對包廂裡的這個廳那個局的問好。 —— 李曉禾在家刷著抖音,刷到了奉城今夜的無人機表演影片,豌豆落月,雪繞高山城堡,銀河流星雨,殲擊機隊伍…… 整場表演非常震撼,逼真,漂亮,尤其最後出現的那兩行字,好羨慕啊! 李曉禾趕快給沈知蒽發微信:沈同學,你看見今晚的無人機表演了嗎?一個姓聞的送給豌豌公主的,不知道那個豌豌公主真人是誰,她好幸福啊! 沈知蒽此時沒有時間看手機,無人機表演結束時,已經眼含熱淚,回頭捧過聞書硯的臉就親了上去。 她左手託著聞書硯的下頜,右手滑到他頸動脈的位置,那裡好溫暖,一下一下的跳動十分有生命力。 聞書硯坐在羊毛地毯上,一手撐地,另一手抱住沈知蒽。 夜晚的山裡很是安靜,玻璃明亮,燈光柔和,任何一點聲響落到空氣中,像被放大一樣,把人心燎燒得灼燙,火熱。 沈知蒽因為一時不小心,腳丫在柔滑的羊毛毯上滑了下。 她下意識用手支了下地毯,卻按在了聞書硯的大衣上,還被硌了一下。 他大衣裡裝了什麼東西,不是手機那麼扁平,更不是打火機那麼小巧,那凸起的輪廓手感竟然有點像槍。 真有這種可能嗎? 所以,聞書硯之前出門,除了對接無人機的事,難道還做了其他事情? 沈知蒽剛想問聞書硯大衣裡裝了什麼,結果挪目的過程裡看見了他的膝蓋。 因為聞書硯的家居褲是真絲的,本身就比較滑,看無人機表演足足一個小時,沈知蒽在他懷裡蹭來蹭去的,現在褲腿已經竄到膝蓋往上。 露出的膝蓋上印著青紫色淤痕,靠近中間位置偏紅,細看,像反覆硌在什麼硬質物體上傷到的。 “男人的腿有什麼好看?” 聞書硯抬手把褲子往下一扯,將膝蓋遮個嚴實,隨後又把沈知蒽往懷裡一按,仰起下頜遞過來索吻的唇。 沈知蒽卻伸出一根手指隔在兩唇之間,“阿硯,你膝蓋怎麼受傷了?” 額頭也是傷過的,聞書硯說他熬夜沒睡好撞門框上了,可是他根本不是能做出那種事情的人。 男人撐在地毯上的手,凸起條條青筋,聞書硯手指微動,頓了兩秒說:“早晨去醫院接你時追了個尾,磕了一下。” “你早晨開的什麼車?”沈知蒽趕快問。 如果聞書硯說是路虎,那他就是在說謊,因為虎子現在在山上,哪能那麼快就修好。 結果他答:“大G。” “那你撞的什麼車?” “邁騰。” 說得一口好慌,憑藉沈知蒽學醫的經驗,那傷根本就不是今天的新傷。 而且聞書硯雖然車庫裡停得挺滿,但他這個人,其實並不喜歡來回換車開,平時就是虎子和邁巴赫換換而已,沒見開過大G。 “幹嘛寶寶,你問這麼多,是今晚要扮演女交警,審問我麼?” “主要我對交警不來感——” “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