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正常,直到聽見程芷珊的名字時,才變得激動許多。
直覺告訴他,小伯爺並不是害死宋玉瀾的兇手,可也僅僅只是感覺,並沒有實證。
只憑宋玉瀾是在安瑞伯府的莊子不遠處被拋下水這一點,小伯爺就足以被懷疑。
少不得再多做些查證。
有一搭沒一搭說了會子話,陸毓衍這才放開了謝箏的手,兩人一道往順天府去。
遠遠的,陸毓衍瞧見一人從府衙裡出來,坐上轎子,匆匆離開了。
他不禁頓了腳步。
謝箏一怔,問道:“那人是誰?”
陸毓衍沉聲道:“李元保,李大學士的三子。”
謝箏不由驚訝,汪如海提起過,李大學士的庶長子李元池出入青石衚衕,李元保作為弟弟,他來衙門是做什麼?
兩人到了楊府尹的書房,桌子上擺著用過的茶盞,還沒來得及撤下。
陸毓衍看了眼,問道:“大人,是李元保來過了?”
楊府尹訝異,一拍腦袋道:“在門口遇見了?他剛來過,與我說了一樁事。”
李元保帶來的訊息讓楊府尹又驚又喜。
依李元保的說法,他知道庶兄出入青石衚衕,之前就勸過幾句,偏偏李元池沒聽進去,他也只好作罷。
前回秦駿和林駙馬捱了罵,李元池自然也老實了,也答應了李元保往後用心念書,不再想著攀附林駙馬。
今日一早,李元保發現李元池的狀況不太對勁,細細問了之後,才知道李元池是因為宋玉瀾的死而揪心。
宋玉瀾唱戲婉轉,頗受李元池中意。
突然聽聞她死訊,李元池很是感慨萬千,再聽說人是從河裡漂下來的,不由就生出了個念頭。
安瑞伯府的莊子就在上游,而李元池曾見過宋玉瀾與小伯爺爭執。
李元池越想越驚恐,李元保勸他來衙門裡說明白,他卻不肯,李元保憋不住,獨自來了。
“到底爭了些什麼,李元池沒聽清楚,只瞧見小伯爺氣得夠嗆,”楊府尹摸了摸鬍子,道,“賢侄,我也為難啊。”
歡喜案子多了這麼個旁證,又心驚膽顫的,畢竟那是安瑞伯府。
陸毓衍說了從教坊司打聽來的事情,也說了將軍坊裡的經過。
楊府尹聽得吹鬍子瞪眼,居然在宋玉瀾之前,已經死過一個潘姑娘了,教坊司竟然瞞著沒報上來,真真是瞎惹事!
要是早些報了,許是就沒有後頭這案子了!
楊府尹來回踱步,拍著桌子道:“繼續查他,總會有馬腳露出來了。”
話是這般說,可衙門裡接連查了四五日,依舊沒有旁的進展。
小伯爺天天跟個沒事人一樣,點了卯就鑽進了將軍坊,憑著他的大將軍大殺四方,甚至揚言,等黑羽大將軍披掛上陣,定要所向披靡,熱鬧得將軍坊外頭都開起了賭局,猜測黑羽大將軍的首戰能否告捷。
城外莊子亦是一切如常。
楊府尹急得團團轉,這般下去,只能登門去探老伯爺的口風了。
他是萬分不願意面對那隻老狐狸的。
謝箏和陸毓衍又問了幾位教坊司裡的樂伶,也去看過程芷珊和宋玉瀾的屋子。
宋玉瀾的妝匣裡只幾根簪子、幾隻耳墜鐲子,東西不差,但和程芷珊的一比,就全然落了下風。
程芷珊的首飾皆是上品,也難怪中秋時,宋玉瀾會說出那樣一番話來。
首飾並非內務府之物,是京中出了名的金銀樓的手藝,松煙和竹霧拿著東西走遍了各處,只一根簪子有掌櫃的認下了。
東西是他家賣出去的,可做多了世家權貴生意,到底賣給了誰,掌櫃的都說不清。
松煙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