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老師們幫忙了,可這種忙沒有屁用。20元到50元的工資漲幅,也就四口之家一天的飯錢,漲與不漲都差別不大。
新學期開學後,西南聯大兼任領導的25名教授聯名致函教育部,婉言謝絕了那每月300元的“特別辦公費”。
這次的要求漲薪事件,讓西南聯大的老師對國府徹底失望,就連以前擁護中央的教授也開始轉變思想了。
任何時候,一個人的政治態度都必然受到經濟因素的影響,學者教授們自然也不會例外。此後,聞一多、張奚若、吳晗等人越來越激進,在各種公開場合批評政府,聞一多更是投身於政治運動中,成為全國有名的民主鬥士。
“民盟”的昆明支部,就是在西南聯大的校園中成立的。
由於教授們紛紛要求加入,民盟專門為此打破了不收個人盟員的慣例,吳晗、聞一多、李公樸、費孝通等人都相繼入盟。昆明支部的教授們開始徹底倒向共黨,用當時的話來講就是成了共黨的“尾巴”。
這就為後來聞一多和李公樸被暗殺埋下了伏筆,起因便是政府不給漲工資。
1017【賭神周維烈】
九月,開學。
梅祖彥幫著周維烈把日常用品搬到學校,他站在宿舍前的空地上說:“小弟,選一間吧。”
“就這間吧。”周維烈隨手一指。
兩人扛著大包小包進去,裡面已經住了許多同學,甚至還有校外跑來旁聽的混子。
聊天、看書、打牌、睡覺……全都在床上進行,因為宿舍里根本沒有桌椅,也沒有太多空地方用來站著。
40人的大通鋪上,有一夥正在打“沙蟹”,也即我們所說的“梭哈”。只六個人在玩,但旁邊觀看者卻更多,不時的大呼小叫瞎起鬨。
“哈哈,明面一對老k,我下注八百萬(八個仰臥起坐),就問誰還敢跟!”
一個玩牌的學生扔出去五張籌碼,回頭看了眼周維烈和梅祖彥,笑道:“喲,看樣子又來了兩個新生,你們是哪個系的?”
梅祖彥不喜歡賭博,皺著眉頭不做聲。
周維烈答道:“算學系。”
“我叫彭旭,中文系大二的,一起來玩幾把唄,”那學生笑道,“不賭錢,賭做仰臥起坐,20個籌碼輸完了就結算。輸得太多也可以選擇不做,幫贏家洗衣服就行。”
周維烈也不直接拒絕,只說:“我先鋪床。”
梅祖彥非常不高興,數落道:“國家危難,你們不思為國出力,卻在這裡打牌,還有沒有一點做人的良知?”
打牌的那些學生並未生氣,其中一個笑道:“這位同學,我們是在提前鍛鍊身體啊,說不定哪天就去參軍報國了。”
“懶得跟你們廢話。”梅祖彥臉色難看道。
周維烈隨便選了個空床位,在梅祖彥的幫助下很快把床鋪好。
梅祖彥叮囑道:“小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別跟這些人一起賭博。”
“嗯,我送你。”周維烈道。
周維烈把梅祖彥送出宿舍,回來就拿出書本準備自習,結果那些玩牌的吵鬧聲太大,讓他很是感覺煩躁。
若換成梅祖彥,肯定上前嚴厲斥責,甚至有可能威脅要告老師。
但周維烈沒有這樣做,他默默地過去圍觀,開始熟悉這種撲克牌的玩法。越看越覺得無聊,因為這幅撲克牌已經很破舊了,許多地方都有細微損傷痕跡,幾局看完他已經記住了十多張牌的背面特徵。
“怎麼,想玩玩?”那個叫彭旭的同學問。
周維烈躍躍欲試:“好啊。”
打沙蟹在民國時期是很流行的,宋子文、張學良、胡適、傅斯年等人都是個中高手,尤以張學良和張宗昌的一局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