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貂被餵了藥,等於人中了嗎啡,一日不尋這藥,跟中了毒一樣的難
受……小貂自然會因為本能而沿著糖葫蘆的香氣尋他,所以不管做什麼,只要拿糖葫蘆來誘惑它,一定可以成功……這跟那小貂的智慧
沒有關係……”
好一個處心積慮的陶豔,說什麼教鸚鵡送信,教小貂賽跑和扒牆,不過早就準備,等待昨日計劃中最濃墨華彩的一筆。
可怕的是,它日在皇宮裡,當著太后和自己的面,竟然心不慌,理不亂,穩穩當當於眼皮子低下,把那兩隻小畜生染黑了,還動的
不是自己的手,假借了小皇帝的孩子的好奇和童真。
小皇帝年歲尚小,對什麼都新鮮,怕是陶豔又出了什麼新花招,在他的耳邊吹了耳風,小皇帝沒有戒心,自然會有意無意的隨了陶
豔的想法。從小皇帝不聽陶豔的阻礙就去爬樹想到,這個孩子越是別人不許他做什麼,他偏偏就要做什麼。
大概,是陶豔事先對小皇帝說了諸如“別把小畜生浸墨裡”,“別把小畜生染黑了”這類的教條。
借刀殺人也不過如此,他小小年紀,心機慎密,叫人不寒而慄。
周柏軒坐在一旁,神色倒是冷靜,“……那三十斤糖葫蘆就是永南王送來的,看來,陶豔和他,已經暗中串聯很久了……那日他逃
跑,不小心撞上了永南王,估計也是設計在內,安排好的……可問題就是,平時你睡覺都不會睡死,一有動靜最先驚醒的也是你,怎麼
這次,兩回都讓陶豔從你的床上逃走……”
“……”他捏了捏鼻樑,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汗。
那無良之人又故意揶揄道:“莫非……是主公您【運動】量太大,勞損過度……太過疲憊導致了體力不支?呵呵……”
“你還笑!”
一記惡狠狠的眼神掃過來,周柏軒憋得實在難受。
是啊,他從來都是夜夜睡不踏實的,怎麼能次次都睡迷了,完全不知道陶豔的動靜呢?
周柏軒站起身來,直徑走到了桌子上擺放整齊的胭脂盒前,小心翼翼地拿起來沿著周邊嗅了嗅,微笑道:
“——這迷香可是上等的好貨,無色無味。水粉味都是陶豔身上的,聞慣了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小貂和鸚鵡,平時都是一副
每天睡不飽的樣子,估計就是迷香惹的禍,還真當它們跟稱心居的主子一個德性呢,其實人家早就在心裡盤算著要算計你了,天天給小
畜生聞迷香,早就習慣了,小貂背了一筐子迷香當然無害,——至於主公你,陶豔身上的水粉香常有,你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少了防
備的心,那小子要是在趁你合上眼睛的時候給你弄點藥迷暈,你大概也就不知道了……”
“……”
周柏軒見北諦君沉默,又看了看籠子裡酣睡的小畜生繼續說:
“……他提了鸚鵡獨闖書房不過幾日,兵符就被賊人從書房裡扒拉出來,你不過剛剛把兵符移到了杏林苑,他就又在杏林苑裡爬樹
上樑了……我看,那原先聒噪的布穀,八成,也是他自己殺的,目標……呵呵,就是為了換你一隻好調 教,又通人性的鸚鵡!”
北諦君合上眼睛,不願再想,只擺了手讓周柏軒不要再說下去。
對方分析的有理有據,絲毫不差,北諦君自然明白,不過是借了周柏軒的嘴巴更加確實而已。
北諦君只知道,如今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要將陶豔和兵符,連人帶物,在到嶺南之前尋回來。
海角天涯,莫非王土,這江山都是他一個人守出來的,陶豔怎麼逃,都不過是在他的江山裡遊騁,想要逃開他,除非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