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輪流做家事,照理說流川楓應該是會洗碗的,但是她還是難以想象他洗碗會是什麼樣子……
一不小心,腹誹變成了低喃。
“看看不就知道了。”流川楓話語中帶點輕淡的笑意。晴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聽錯了吧?!流川楓會笑嗎?除了籃球賽取勝,她從沒在其他時候見他笑過。杉菜說花澤類的口頭禪是:我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這句話用在流川楓身上才是名副其實!
她竟然能引他發笑,是不是該覺得無比榮幸……
不由自主地,她還真的如流川楓所言跟了進去看他洗碗。
只見他利落地捲起了襯衣的袖子,把碗筷泡在水槽裡,然後拿起洗碗布沾了一些洗潔精認真地洗了起來……
動作明明都很正常,晴子卻覺眼前的畫面詭異至極。流川楓,洗碗。…_…打死她都無法把這兩個字眼聯絡在一起。更要命的是,他身上竟然還繫著她可愛到冒泡的小白兔圍裙!
“為什麼不繫哥哥這個?”她指著赤木剛憲那隻很普通很正常的米色圍裙問。
流川楓沒有抬頭,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喜歡小白兔。”
“……”晴子的臉上一片火燒火燎,既而無比鄙夷自己。他說他喜歡小白兔,又不是說喜歡她,她在這緊張個什麼勁……
等等,他說他喜歡小白兔?!晴子囧得不能再囧。
流川楓絲毫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很快就把碗筷洗乾淨了,然後開始擦乾的工作。他吃飯前洗過的頭髮還沒有全乾,一絡絡烏黑的髮絲濡溼地貼在頭皮上,廚房裡的燈光朦朦朧朧的,他的臉上一片淡柔的黃色,一對劍眉完全放鬆不似平日那樣緊緊蹙在眉心,明亮的眼睛專注地望著手中捏著的碗,嘴唇輕輕抿著帶了一點孩子玩泥巴般的閒適笑意。這樣的他少了一份稜角分明的銳氣,柔和許多,看上去就像一個陽光爽朗的少年。
晴子倚在廚房門框旁邊,看得有點呆。
忽然,啪的一聲,世界陷入一片黑暗。晴子條件反射地驚叫一聲:“啊——”
隨後傳來瓷碗摔在地上碎裂的清脆響聲,晴子又被嚇了一嚇,驚懼地連聲尖叫:“啊——啊啊啊——”
黑暗中,一隻帶著涼意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別怕,只是停電了。”流川楓清冷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聲響起,輕聲安慰道。
藉著窗外灑進來的淺色月光,晴子模糊地看到他那張熟悉的臉,慌亂的心稍微冷靜下來,無邊的黑暗卻仍然讓她心悸得呼吸急促。
約莫過了十幾秒鐘,流川楓等她的呼吸基本正常了才開口問:“家裡有蠟燭嗎?”
“嗯,就在碗櫃的上面那格……”說著,她朝前走去。
流川楓連忙拉住她,沉聲說:“地上有碎片,你站在這裡不要動,我過去拿。”
“好……”晴子忍不住叫了他一句,“等等!”
流川楓回頭,安靜地看著她。
晴子有些赧然,覺得自己小題大做,矯情得不是一般般,然而她還是鄭重其事地交代他:“小心別踩到碎片……”
流川楓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她一會兒就朝碗櫃走過去了,窸窸窣窣地找了一會兒,晴子聽到關上櫃門的聲音連忙問:“找到了嗎?”
“找到了,可是不見打火機。”
“我房間裡有。”她從小就有在床頭櫃上放打火機和蠟燭的習慣,一個人在家怕黑睡不著的時候就會點一根蠟燭照亮房間,這樣自己也就不那麼害怕了。床頭的蠟燭她用完了沒有再補上去,打火機卻是一直放在那裡的。
找到打火機,啪嚓一聲,流川楓點燃了蠟燭。小小的燭光微微搖曳著,照亮了兩個人的臉。光亮的四周則成了黑白的背景,變得越發模糊。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