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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持靜音的父親的老臉掛不住了,將聲音模式調到了震動。他吐字不清地含含糊糊地表達著不滿,卻不敢從正面回擊步入更年期以來變成碎嘴子的母親,因為剛才母親的這番言論連他都不得不承認很有幾分真知灼見;但既然被屢次點了名,還抓了反面典型,說什麼也要回應幾句,否則實在下不來戶口本上那“戶主”二字的高臺,老臉的面子也是面子!

母親後來試探著問我要不把現在的家找個合適的機會覓得划算的價格出手賣了,然後額外再加點兒錢置換套大的,我和久美子索性就與他們住在一個屋簷之下,這樣彼此照顧起來也方便,還能節省不少的重複開支,又不必再為房子問題愁來愁去,簡直就是“多全其美”的妙計。

我知道這裡面的小九九,這主要應該是我那個思想還比較守舊的父親出的“自私”的想法。我只略微試探了一下久美子的口風,便立刻得到了不容分辯的回絕。久美子回答說其他事情都有的商量,唯獨這件事情沒有餘地!單過是必須的,是理所應當的,是高於一切的主義。

“可是按照咱倆目前的狀況,當然主要是指我的狀況,好像這一時半會地找不到合適的房子……”

我故意嘬著牙花子演繹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學著電視劇中主人公們遇到困難時的愁樣,同時也真心希望能有一個優秀導演此刻從一旁遞過一本好劇本,以便讓我及時地找到下一段合適的臺詞。

“為什麼。”久美子很是不解,看上去比我還要迷茫。

“因為沒有合適的房子啊!”我擔心是不是這房子問題讓她的漢語水平下降,怎麼突然有些聽不懂我的訴苦和誘導了。

“怎麼會哦?這麼多的房子怎麼會沒有我們的呢?你看到處都在蓋房子,工地一個接著一個,我們有什麼好愁的呢?那兩套房子那麼貴,我們可以不買哦,買便宜的就好哦,實在不行,我們也可以去租房子哦!”

久美子的櫻桃小口拱成了一個圓圓的魷魚圈,就是小飯店裡十幾塊錢一大盤的那種,盤子邊還會好心地灑滿香噴噴的孜然和嗆鼻的胡椒麵。

“你給我閉嘴!是不是港臺電視劇看多了,在哪學的這一口的綿羊腔!我告訴你,咱們現在談論的是一個很嚴肅的話題,別有事沒事地**我,*了我,咱們上床談了啊!那地方軟乎乎的,多適合討論……”

“*?*?”

我看著久美子一雙純潔的冤枉的申訴眼睛,不覺得酥了,再也沒什麼心思談房子問題了。

算了,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床頭吵完床尾和”。不去想那麼多的煩心事了,當前的棘手事就是找個地方用另外一種方式向好知求學的久美子同學解釋什麼叫做*,哪個叫做*。光學單詞還不夠,我還要將各種語法一併灌輸給她,直到她自己能夠流暢地說出完整的活靈活現的血肉靈性的句子來,否則,這下課鈴是萬萬不能打的。

林躍有一陣子不知死到哪兒去了,既沒電話,也沒個簡訊,彷彿是一隻皚皚白雪中縮到個樹洞裡冬眠的黑熊,只顧呼呼大睡;又像是趴在浮萍上一動不動的綠青蛙,卻連咕咕一聲都不吭腔,只是骨碌碌地轉著鼓包的眼珠子呆板地瞅著大千世界。

別說,這朋友除了危機時互相拉一把之外,另一個很重要的作用就是遇到事情了湊到一起嘀咕嘀咕。即使研究不出個名頭,但至少可以一吐心聲,不至於憋出病來。說好聽了叫做傾訴,說白了就是發洩。對於房子這件事情我有些束手無策,哪一方都不肯讓步妥協,獨獨我被夾在中間受夾板氣。

我準備死馬當活馬醫,雖然知道林躍的嘴裡一般吐不出象牙,別說是象牙,就是像顆牙的都吐不出,但人逼急了總要比狗跳得高些,於是我戰戰兢兢又欲罷不能地撥通了他的電話,打算徵詢一下他這個自稱“社會人”的見解,就權當百家講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