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要工作,完全是主動的,不是被動的;而且這也不是因為她想要擁有獨立的工作獨立的地位才做出的這個選擇,完全是出於我和她的實際情況。久美子一旦工作之後,無論是日本獨資,還是中日合資,工資報酬多半會高於我,甚至是成倍的,很有可能是成倍的。
“將來有了孩子之後怎麼辦是將來的事情。我們還是要趁著年輕,能多賺些錢的時候多賺些錢,也是為了將來打基礎。”久美子很善解人意,她不會直直地說出:“老孃我出去工作還不是因為你掙得少!無法讓我老老實實的在家當主婦。”這種話她打死也不會說,也沒有這種思想。再者,她也並不是特別熱衷於一定要待在家裡做主婦,因為即便是物價“低廉”的中國,這個夢也不易實現,對大多數的人來說只是個夢而已。
“入鄉隨俗嘛。其他的中國女性都能結婚之後仍然上班,我也可以。”她安慰我說。
放心吧,久美子,我一定會努力奮鬥,透過自己辛勤的耕作和沒臉沒皮的多吃多佔早日讓你當上“不隨俗”的家庭主婦。實在要是不行,那個主婦——我來。
四十四上 求職路上有取捨 人往低處實情致
母親徹底撂挑子了,我的目的也達成了,萬事圓滿。
中檔的那家裝修公司派出的是一位精明能幹絕對清醒的設計師,黃設計師;要是硬要雞蛋裡挑骨頭的話,唯一的不足就是黃設計師染成金黃色的扎於腦後的馬尾辮,*倜儻,一看就是幹那種職業的。(宣告,決沒有半點的歧視那種職業的意思,哪種職業?)他倒是認認真真的將九十多平的房子轉了好幾圈,然後報出兩萬六的價錢,但是不包括料錢,光是工錢。
“這是比醉醺醺的第一家要划算呢,還是不划算呢。”母親頓時沒了主意,搞不清這裡面的差別和貓膩。
“不是還有最後一家嘛,再看看吧,別急著回覆。”我也沒有太貼譜的意見,只能隨口應付。可是沒想到較低檔的第三家裝修公司一登場,就把事情攪得更亂了,徹底顛覆了到目前為止的一切既有觀念,堪稱叛逆期的頂峰一現。
“一萬九啊,一萬九!而且還是包工包料,這,這不大可能吧。”
母親眉飛色舞地向我彙報第三家的情況,先是興奮不已,又有些擔憂,後來也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抓不住真實的一面。我也糊塗了。要說這一萬九的包工包料是有些便宜,關鍵是有第一家的三萬五的包工包料在那兒立著,說不便宜都對不起喝得醉醺醺的魯設計師和母親那一肚子的火氣;可也正是因為有第一家的三萬五在那立著,突然來了這麼一下子的一萬九,事情就不好處理了,孰是孰非得費些腦筋。
“同樣的一套房子,怎麼差距這麼大,不可思議。”母親還是轉不過彎來。
“那基本上有兩個原因:一,用的材料不一樣;二,可能真的也就值一萬九。”就算是門外漢的我也能把這裡的道道琢磨個差不太多。就像是同一雙在中國生產的鞋子,貼上耐克的標,價格就會翻番的漲;而沒了那鞋面上的一勾,就只能實實在在地賣一塊是一塊了。
“我是不幹了。這些日子可把我累壞了,累也就累了,可是越跑這心裡卻越沒譜了,誰知道這價格哪個是比較準確的,怎麼瞅著都不沾邊!”呵呵,她終於說熊話了。要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早就奉勸過她千萬不要以為這裝修只是件動動嘴兒跑跑腿兒再掏幾個人民幣就萬事大吉的輕巧事情,這裡面的門道多著呢。不過能夠主動服軟,也算是件懸崖勒馬的功德圓滿之事。
“這件事你就別管了,等到明年開春再辦也來得及。現在什麼事情不得“找人”,你什麼都不懂就到處亂轉,連個稍微一點的內幕訊息都不清楚,人家不唬你,唬誰去啊?就像是把魚餌生生地塞到魚的嘴裡,連人家魚都不好意思不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