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同歸於盡吧。
蕭則玉恨不得立時上門砍了那個狗東西,只是那樣就太便宜他了。
雙犀奉上新茶,茶香四溢,或可撫慰人心。
蕭則玉按捺住情緒,輕輕開口:“繼續說下去。”
“當天夜裡,就有人上門,大爺在書房裡和那人說了一炷香的話。”
蕭則玉眼神暗了暗,問:“來人是誰?”
“沒讓草民跟著進屋,不知對方什麼身份。”劉貴頓了頓,又怕蕭則玉不滿意,忙補充,“不過結束後,大爺親自把來人送到門口離開,想來身份應當不低。”
蕭則玉猜測應該是太傅府的人,密謀遮掩曾清彗懷孕之事。
想來不過是一碗落胎藥,她的姐姐被劉家拿來當墊腳石,被權貴之子糟蹋後還要封住她的嘴。
何其噁心!何其不公!
“繼續說!後來如何?”
“中秋過後,大爺又和大奶奶關起房門吵架,這次倆人吵得很兇,有瓷器碎地的聲音。我怕出事,便趕忙去找老夫人來。”
劉貴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止住了話頭。
他想起那一日,屋裡大奶奶的大哭聲和大爺的喊叫聲混在一起,劉貴忙將丫鬟小廝們趕得遠遠的。
過了一會兒,聲音未歇反而越演越烈,劉貴忙出門尋劉老夫人。
等到自己帶著劉老夫人匆匆過來時,已經沒了吵鬧的聲音,但是院子裡的情景卻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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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已立秋,仍帶炎炎熱意,那方池塘裡紅蕖殘留顏色,密密層層的碧葉漣漪中,白衣黑髮浮浮沉沉。
曾清彗投了水,人撈上來的時候已沒氣了。
劉大爺跌坐在池子邊,神情蒼白,嘴裡喃喃,聽不清說的什麼。
劉老夫人嫌不吉利,又怕下人多舌,很快將曾清彗收殮入葬了。
這之後,府中下了死令不得提起曾清彗的名字,下人又被換了一大批。
蕭則玉心中一動,時間對不上。
曾家收到劉家的報喪信是在中秋第二天,路上快馬也要七天。
只可能是那高門奴才登上劉府門的那天,曾清彗的命,甚至安平縣曾家剩餘老小的命,就被他們計謀好了。
蕭則玉眼中晦暗難辨,半晌才壓下滔天怒氣。
“劉鴻盛做了太傅府的倀鬼,不惜殺妻來保榮華富貴。”
劉貴下意識搖頭,可是卻辯駁不出話來。
曾清彗死後不久,劉家確實和太傅府搭上了關係。
太傅府選中了錦繡坊的布匹和衣樣,一夜間,劉家就被商行奉為座上賓,錦繡坊的生意更是紅火起來。
這一切都是從曾清彗死後發生的。
劉貴從不敢往深處想,因為他知道,想得太多死得快。
若曾清彗真是被劉鴻盛所殺……劉貴連忙止住,細思極恐。
劉貴咚咚又磕了幾個響頭,懇求道:“郡主,草民知道的都說了,求您放過茂兒吧!”
蕭則玉思量片刻,嘆息道:“你方才所言,真真假假,也有些分量。既如此,欠契就作廢了。”
一張紙飄到了劉貴跟前,他撿起來檢視,果然是劉茂寫的四千兩欠契。
他連忙把契書撕成兩半,又摺疊撕了幾次,直到撕成了碎屑。
“謝郡主大恩!那不知茂兒如今在何處?”
雙犀不緊不慢地提了茶壺,往桌子上剩下的那隻茶盞裡斟茶。
蕭則玉捧起茶,小口小口的飲,半響才道:“你回答問題很好,便將欠契給你了。但我沒說過,如此就放人。”
劉貴臉色一變,央求道:“郡主還需草民做什麼?”
蕭則玉輕笑道:“令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