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龜們填滿了。
此時,剛過巳時,烈日已經升空,放生海中波光粼粼,浮光躍金,如夢似幻。
魏無忌穿過擁擠的人群往長生殿去,他一早就向寺中僧人購置了一盞蓮花長生燈,內側以淡墨寫上了一個名字。
到殿裡的時候,汪淼已經點燃了他那盞燈,正在雙手合十,閉目誦經。
魏無忌站在他身側,從僧侶手中接過火摺子點燃自己那盞燈,然後珍而重之地置於燭臺上。
突然,外面一片騷動。
有人大喊:“好像有東西從水下浮上來了!”
有僧人在安撫:“應當是我寺中的巨龜在遊動,大家不必驚慌。”
“不對,快看那是什麼?!好像是個人還是什麼活物?溺水了?”
“是個人!死人了,死人了!”
魏無忌聽了幾聲,拍拍汪淼的肩膀,轉身往殿外去。
放生海中那物已經徹底浮上來,那東西浮腫慘白,依稀有胳膊有腿。
浮屍現形之後,尖叫與恐慌如同水中漣漪盪漾開來,所有人都想逃離,拼命從放生海邊後退。
深陷人群包圍,一旦有人倒地,形成踩踏之勢,恐會釀成大禍。
魏無忌嘖了一聲,沉聲和汪淼說:“你去道場高臺找了無,讓他催動內裡獅吼,務必把人穩住。我去高處,看看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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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忌說完,幾個跳躍,飛身掠上了一座五層高塔上。
站在浮屠塔頂端,整座抱國寺都映入眼簾。
魏無忌眼神極好,瞅見兩邊角門未開,他大喊一聲:“王崢、魏楚,速去破開角門。”
只見人群中兩道青影飛起,腳尖點頭至兩處角門處。
其中一處角門通往後山,日常不用,被一條鐵鏈鎖著,魏楚伸手發力一劈,鎖鏈應聲而斷,接著伸腳一踹,將角門踹開了。
兩處角門開啟,多了兩條生路,周圍人群魚貫而出,上千人順利逃離。
魏無忌飛身下來,沿著高牆奔走,見有人將稚童舉在肩頭,就伸手撈起,讓他們騎在牆頭上。
道場高臺上的小僧人拿起法螺大喊:“兩邊角門已開,大家往兩邊疏散!”
雖然法螺可以擴音,但是人群鼎沸,哭喊聲震天,誰也聽不見他的指揮。
汪淼催促了無:“我為你助力,趕緊喝止眾人!”
了無得了明鏡首肯,走至道場邊緣,握拳吸氣,運轉周身內力,脖頸處青筋暴起。
一陣獅吼般的咆哮聲震徹天地,一時間震耳欲聾,山搖地動,四周殿宇房簷上的瓦片簌簌墜落,人群嚇得大驚失色,更有甚者戰慄嘔吐起來。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觀世音菩薩!往生極樂世界!”
了無就像是神佛跟前的兇獸,以無比雄厚的內功吼出這句佛語,將幾千人的神魂定住了。
“水中惡鬼已被尊師明鏡上人降服,今日請神,諸般神佛在你們身邊護佑,大家不要驚慌,站在原地等待疏散!”
大家被獅吼功鎮住,也許是信了了無的話,覺得此刻身邊坐滿了臨世的神佛,恐懼漸漸散去,眾人安靜下來。
抱國寺的僧人慢慢將上千人疏散出去,道場前的壓力頓減。
放生海立刻被龍翼衛派人圍了起來,興許是看到官府的人在此,中心心中驚懼消散,抱國寺的百戲和攤位們照常進行了。
今日前來參加梵韻盛會的達官貴人們落在在道場高臺兩側,剛剛結束的一場驚嚇絲毫沒有波及到他們。
自然接下來的案子調查,這些人家也只是留下姓名,便離開了。
蕭瑜握著小女兒的手還有些發抖,發現死人的場景都沒有叫她害怕,後來的千人擁擠畫面著實讓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