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則玉也許會因疼痛落淚，但是她敏銳聰明，很多話不用說明白，便懂其中的厲害。

所以這句回答過後，蕭則玉便沒有繼續追問，輪到魏無忌問了。

“所以關於曾清山，你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嗎？”

他想問的當然不是曾清山，他想問的是當初抱國寺死人的事。

他不信她聽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身後才傳來一句簡短的回答。

“我同他不熟。”

魏無忌不說話了，天地間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可是他不說話，便輪到蕭則玉難受了。

“你不繼續問我了嗎？”

她沒頭沒尾地問了這一句，他便也沒頭沒尾地回答她。

“我問了，你便會告訴我嗎？”

蕭則玉沉默。

她不會。

她難道要告訴她其實不是真正的蕭則玉，她只是一隻孤魂野鬼？

她不能。

她不知道他聽到這樣的事情會是什麼反應，把她當做瘋子，還是把她殺死？

她還無法承擔這樣的後果。

所以，她不能對他說出關於她的一切。

現在不能，也許以後也不能。

她這般想著，魏無忌彷彿猜到了她心中所思，又繼續開口道：

“若你現在不想說，便不用說。如果說幾句謊話給我聽，我倒寧願不聽了。等到哪一日，你我之間的信任更多，你若開口，我也願意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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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則玉匆匆抬眼望了望魏無忌的背影，下一刻，那背影消失在石牆後，她點點頭，輕聲道：“好。”

“趙觀雲上京，你會幫他做到幾分？”

“拼盡全力，在所不惜。”

石室內迴盪著一男一女的聲音，他們一問一答，很多之前未解的事情便清楚明瞭了。

蕭則玉沉默了片刻，揚聲道：“魏無忌，你覺得我和陳明彥長得像嗎？”

“怎麼會這麼問？”

魏無忌已經迴轉，聲音響在她前面不遠處。

蕭則玉一抬眼就能看到他，“你先回答。”

魏無忌想了想陳明彥的樣子，兩人不熟，平日裡交集也不多，但他還是肯定道：“不像。都說你們是雙生姐弟，瞧著確實不大像。”

蕭則玉心中升起一股煩躁之情，她壓著聲音道：“也許是我肖像母親多一些，他隨父親。”

魏無忌打量了她一瞬，說：“蕭則玉，你姓蕭難道不更奇怪？”

蕭則玉警惕道：“我出生時，有祥瑞之兆，母親居長公主之位，給她女兒賜國姓有何不可？”

魏無忌舉起雙手輕輕合掌，盯著她道：“聽著很合理。只是大殿下蕭則頊、二殿下蕭則珩、三殿下蕭則瑱……常山公主蕭雲瑤、朔陽公主蕭雲玥……永安郡主蕭則玉……”

石室內不知何時，殺氣蔓延，魏無忌盯著她，臉上帶著笑，眼底寒芒微閃。

：()夜雨驚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