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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衣服攤兒,幾個燈籠發出那種迷魂的光暈。

我們已經被凍得實在受不了了,老馮跟我商量,說,如今玩命兒,有今天沒明天的,不如買套紙衣服穿,興許真能禦寒呢,反正就一年的陽壽也認了。

我給他說動了,也咬咬牙,但我的牙齒咬不住,凍得牙齒一直打架呢。

我說那行,反正也是都豁出去了。

然後我們就朝著老太婆的衣服攤兒過去了,老馮走過去,豪氣的說,老闆娘,給咱兩各來一套羽絨服。

真不知道他窮嘚瑟個什麼勁,買套紙糊的衣服,還這麼窮橫的。

老太婆倒是開心的要命,一聽我們買她的衣服,笑的臉上的那些褶子都聚在一起,跟肉包子似的。就這麼尖聲笑著,忙著熱情的招呼我們,給我和老馮一人挑了一身合適的紙糊羽絨服穿上。

還別說,那玩意兒雖然看著單薄,穿在身上就真暖和多了。雖然也不怎麼結實,只能小心著湊合穿,害怕一不小心就扯破了。

但到了該付賬的時候了,我和老馮都有點懵了,實在不知道怎麼拿自己的陽壽付錢。

老太婆從一邊拿出兩個小爐子來,她一手捧著一個那種玩意兒,嘴裡不知道唸叨什麼。我不太認得那玩意兒,趁老太婆唸叨的時候,老馮就偷偷的告訴我說,那是香爐,鄉下敬鬼神的時候用來燒香用的。

果然裡面盛滿了香灰。

雖然是香灰,但不是那種乾燥的塵灰,都凝結了似的,像是注入了水。

但那不是水,老太婆捧著那兩個香爐走進我們,我立刻嗅到一陣血腥氣息。

弄來了香爐,老太婆辨認了一下,就把香爐各自擺在我們的面前,又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取出一根鋼針過來,意識是說讓我們扎破食指,滴一滴精血到各自的香爐裡去。

然後,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我忽然想,那香爐裡的香灰之所以板結,估計就是人血搞得,每個人一滴的話,真不知道多少人滴了血進去。

說起來這鬼趁火打劫,但生意倒挺好的,那得賣出去多少套紙衣服啊。

不過好在只要一滴,我們也不吝惜。

雖然我也揣測,我們付出的絕對不是一滴精血,而是我們各自一年的壽命,也許這一滴血只是象徵的什麼意義。

但畢竟我們之前決定和答應了的,就要為此而負責。

所以我和老馮都沒有再說二話。

只是在我們滴血進去的時候,我看到老太婆那種渾濁的眼睛裡冒出那種駭人精光來,她還不斷的舔抵嘴唇,似乎是很饞什麼似的。

穿著壽衣,身體暖和多了,又有了點兒精神頭,我們就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隱約就看到對面過來兩個人影,不是另一對兒我們還會是誰。那兩個傢伙凍得渾身哆嗦,一副頹敗前進的樣子,和街頭那些流浪漢差不多。

老馮立刻讓我提高警惕,可他自己的身體卻忽然晃了晃,像是有點站不穩的樣子。

我知道我們體力都用的差不多了,不過老馮腳下這麼浮還真不可想象,他看著比我壯多了。

老馮摸了一把後腦勺說,之前和那個自己幹架的時候,不小心被他拍中了後腦勺,流了很多血,我一直沒跟你說。

我湊近了一看,可不是麼,天太黑了,我也沒有注意。

不過血已經凝結了,但溼乎乎黏糊糊的,料想之前傷的實在不輕。

我忽然覺得,這也許就是為什麼,前一個我們總幹不過後來的我們的一個原因,是不是之前被他殺掉的那個老馮,就是因為受了傷才幹不過這個老馮呢。

想到這裡,我心裡就有點兒慌。

但也不敢跟老馮說,就問他,能堅持麼。

老馮看看我,點點頭說,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