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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過。往事如煙,且又是自己這個前身兒時的爭鬥,在他看來,不值一哂。即使龍國濤恨絕江河,又幹他何事?他只想快些打發了這些蒼蠅,好給自己的心上人兒看病。薛向無驚無喜,眉毛都不曾抬一下,眼珠微微一斜,在龍國濤身上落定:“原來是小水蛇啊!你我不過數面之緣,用不著這般親熱吧?你若是要敘舊,我給你機會,現在請你麻溜兒的滾開。”龍者,大蛇也;國濤者,小毛孩也;水者,避遁之所也;自那次龍國濤被薛向嚇得自己跳進了水塘,小水蛇這個諢號便未經許可,自動落到了龍國濤的頭上。

眾小子雖不敢當著龍國濤的面叫,可龍國濤終究是知道了。他自是羞憤欲絕,卻又不能明令禁止。不準別人背地裡叫這個綽號,那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儘管從未有人在龍國濤面前叫這個綽號,他卻把這個綽號記進了心裡,自此,每次有人提到水蛇他就十二分敏感。更有甚者,他隨父發配羊城的那段時間,有人當他面罵蛇,也遭了他的收拾,可見他雖極為不喜這個綽號,心裡竟是預設了。

從來沒有人敢當他面叫出的綽號,竟被薛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淡如白水般地說了出來。最讓龍國濤暴走的是,這該死的綽號也是由這該死的薛老三而來。龍國濤忽然感到胯下火辣辣的疼痛消失了,整個身子再沒了別的感覺,只有五臟六腹內宛若踢翻了老君爐、傾下八卦火一般,燒得他心肝兒疼。

錘子在一旁早窺見了龍國濤聽到那抱了美女的小子說出小水蛇後的一張臉如打翻了醬缸一般,面紅耳赤,嘴角處好似上了發條一般,以極高的頻率抖動著。別看錘子長得五大三粗,卻極會鑽營,觀人眉眼自是拿手好戲。他見龍國濤這般情狀,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未來的恩主,此時怒火中燒。主子有了難處,做奴才的,尤其是打算要做最貼近主子的奴才又豈能不挺身而出?即使化為豚犬,也要為主子出了這口惡氣。

錘子手裡倒提了一把鋁合金的座椅,上前一步攔住薛向的去路,二話不說,劈頭朝薛向砸來,他這番舉動倒是頗有幾分薛向那般信奉行動永遠比語言有力的風采。錘子的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著實讓薛向吃了一驚,急診室本就狹窄,且一下子湧進這麼多人,根本就騰挪不開。最要命的是,他懷裡抱著毫無聲息且又必須保護的柳鶯兒,身後緊緊跟著胡報國和李學明這兩員哼哈二將,他即不能讓心上人受到絲毫傷害,又不能側身避過,讓胡、李二人嘗這“當頭一棒”。

薛向騰不開手,拔腳攻擊已然來之不及,但見他微微側步,猛然一個轉身,腦袋急沉,雙肩猛揚,生生吃了錘子這猛烈的一擊。錘子提了鋁合金椅子“轟”的一聲悶響,砸在薛向拱起的背上,咔嚓一聲,結實的鋁合金椅子的主體猛然一癟,四條腿兒和椅背四散開來,“哐哐”的落在地上。錘子這一擊之後,方室之內針落可聞,所有的視線都落在薛向身上。但見他恍若未覺般,溫柔地拂了拂搭在柳鶯兒明豔臉龐上的青絲,一縷縷小心地將它拂落下來。

薛向這一連串溫柔的動作,在這爆烈一擊後,更顯得溫情脈脈,看得三個女護士淚眼朦朧,星光點點。薛向一揚頭,飄逸的碎髮隨之震盪,緩緩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盯著正怔怔發呆的錘子,嘴角血絲隱隱可見。薛向畢竟不是鐵打的身子,如此強烈的衝擊已然讓他肺腹受創。

一擊過後,錘子彷彿失了魂魄一般,站在原地不動。他內心實在太震撼了,他知道自己這一擊的力量有多大。成人以來,每逢秋收搶場時,兩百斤的麻包他一次抗倆,依舊健步如飛。這次,自己為了攀上濤少,出手可是一分力也沒留,別說是個人了,就是頭小牛犢子,恐怕捱上一下,半天也起不了身來。怎麼眼前的這個並不粗壯的小子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