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是知道自己的首長不苟言笑,冷峻的嚇人。雖說聽口氣,眼前的這位薛同志是首長的親侄子,可小輩也不待這麼跟長輩開玩笑的吧。
“行了,別扯犢子了,你小子在這邊幹得如何?實在不行,就回來吧,給老子當兵。要我說你小子就不是個和筆桿子打交道的脾性,還是回來持刀拿槍吧。”薛安遠自不知曉薛向魂穿,還是老眼光看人,哪裡知道電話那頭兒也是個文青加暴力少年的矛盾綜合體。
“您可別給我灌迷魂湯,想誆我去遭罪。實話告訴您老,我在這邊每天小酒喝著,小覺睡著,青山綠水,白雲黃鶴,愜意著呢。想叫我去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門兒也沒有…。”
兩伯侄以前可是沒這麼多話,老不相見,距離果真產生了美,竟是一番熱乎的調侃。兩人又纏鬥幾句,薛向便問接三小過去,是上學還是度假?薛安遠卻說他自個兒也沒有主意,等三小去了,再做決定。又說無論是京城還是嶺南,在嶺南玩上半個月總歸是沒錯的。
第六十四章月夜
薛向猜到多半是老爺子寂寞了,想念親人。想想也是,老爺子還真沒怎麼享過天倫之樂。自己不能盡孝,讓小晚幾個去陪陪伯父,也是慰藉。兩人又絮叨幾句,薛安遠便說要和蔣班長通話。薛向便把電話遞給了蔣班長,接著,只聽見紅臉蔣班長立正,對著電話不住地說“是”和“保證完成任務”,便結束了通話。
傍晚,吃罷晚飯,薛林去了西廂房同一眾已處出感情的知青的道別;兩位戰士被薛向安排進了豬廠的客房休息;康桐捧著那本缺了一角的《七俠五義》在房間看書,兼看守著牆角的一大箱子錢鈔;薛向則帶了三小,來到西郊的田壟上散步。
是時,天上,新月如鉤,星斗暗隱;田間,夜風似水,吹稻如浪。陣陣稻香和著聲聲蛙鳴,伴著蟲鳴蟬吟,共同譜出了一章大自然的散韻。
一大三小,四人在田邊漫行。薛向提了手電,行在在中間照路;小晚和小意則分列左右,跟著大哥緩行;小傢伙則在最前方,邁動小短腿兒,跟著小白虎急行,薛向幾次喚她慢些,都被作了耳旁風。薛向知小傢伙心情不好,他自己的心情何嘗又好了呢。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雖說只是暫別,卻總不免叫人神傷。
原來傍晚,薛安遠又打來電話,眾人就著電話,便商定好了歸程。商定的結果是:明天一早,靠山屯的薛家小宅,除了薛向留守之外,其餘人等齊赴嶺南;薛林帶著三小此去。純是為了陪伴薛安遠,以盡孝道;等暑假結束。薛林再帶著小晚和小意回京城上學;而康桐此去,純是為了接送小傢伙往返靠山屯。
本來小傢伙就沒想過二姐和三哥還回京城,以為和自己一樣,就留在靠山屯上學了。在她小心思想來,靠山屯有得吃,有得玩兒,比京城舒坦多了。幹嘛還回去呢。至於教學質量和小晚已上初中的實事,則被她自動過濾了。
正在小傢伙為小晚和小意要走而不開心的時候,薛安遠的電話到了,要她也去嶺南,小小心思立時越加糾結。一來,纏大哥同去未果。又捨不得和最親的大哥分開;二來。捨不得二姐和已經不太臭的臭三哥,外加一直想見狠寵自己的大伯。兩廂矛盾,攪得小傢伙哼哼了大傍晚,拿不定主意。還是薛向拍板兒,叫康桐同去,到時再把小傢伙帶回來,才算解了小人兒的燃眉之急。即使這樣。小傢伙還不十分諧心,氣沖沖地在前面躥行,也不知跟誰生氣。
薛向搖頭苦笑,連喊幾聲“小寶貝慢點兒”,未有絲毫效果。索性衝小晚和小意打個眼神,齊齊停住腳步,漫談起周邊的景緻來。
“哇,風吹得好涼快啊。這兒的野花最多,咱們在這兒歇會兒。”
“嗯嗯。大哥說得對,走得累了。聞聞花香,好舒坦呢。”
“我也累了,二姐,別隻顧自己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