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薛老三騎到近處,早有人報之此處總排程戴裕彬,匆匆迎了上來。
“首長,折騰了一宿,已經可堪大用了!”
戴裕彬接過腳踏車,遠遠就彙報開了。
薛老三繞著場地走了一圈,說道,“果然不錯,將就著能用了。”
說話兒,撩開彩棚,走了進去,但見裡間竟還置了桌椅板凳,奇道,“不是早交代了麼,只須場地平整,有個遮日頭,避風的地方就行了,搞這麼大動作作甚。”
戴裕彬道,“首長,您是不知道,一聽說您為了把蜀香王留在雲錦,跟省裡槓住了,今天要在這塊兒地兒辦大事,鄉親們幹勁兒高得狠,非說不能在外客面前,丟了薛書記的臉,大傢伙七拼八湊便弄了這些桌椅。我數了數,應付待會兒的場面,綽綽有餘!”
不待薛老三介面,正在場間做最後清潔工作的乾瘦老頭兒。忽地抬起頭來,咧嘴,露出一口黃牙,“薛書記,千萬要把蜀香王留在咱雲錦啊,這是您一手操辦起來的企業。是咱雲錦所有青壯的奔頭,憑啥就讓那些沒本事的窩囊廢詐唬幾句,就搶了過去,他們會鬧騰,難道咱雲錦的百姓不會鬧騰,論鬧騰,咱雲錦百姓是他祖宗,只要薛書記您發話,咱明兒就去堵省委大門!”
老頭兒薛向不知姓名,卻是有印象。記得他孫子好像是蜀香王的工人,挺俊秀的一個小夥子。
“去去去,老馮頭,你瞎叨咕什麼,好肥的膽子,敢去堵省委大門。能得你,趕緊幹活,哪兒來的廢話!”
戴裕彬呵斥道。
因著薛向平易近人,平素和老百姓打成一片,戴裕彬自然而然就扮起了黑臉,弄得雲錦百姓背後沒少罵他奴才比主子架子大。
沒辦法,這也是戴裕彬的為臣之道,首長沒了架子,下屬再不把場面撐起來,對上老百姓。有人唱白臉,無人唱黑臉,那怎麼能行。
官威官威,一定程度上,可不只是貶義詞。官沒了架子,有時候說話,還真就不好使了。
薛老三不要架子,戴裕彬自然得幫他把架子撐起來。
“我,我又沒說真就去,薛書記不發話,哪個敢動!”
嘟囔一句,趕忙拿了掃帚,簸箕跑得遠了。
時近八點,綵棚外的車漸漸多了,一輛接著一輛,遠遠地接起了長龍。
此刻德江有如此規模車隊的,不須說,正是前日到來雲錦採購蜀香王的外地客商。
原來,昨日傍晚,曹書記召開的聯席會議上,薛老三許下重注,一肩挑攬了省委面臨的兩大爛攤子。
散會後,薛老三立刻以省裡的名義,對蜀中調料廠和外地客商,發出了定向通知,分別指定了雲錦湖東西兩面的空地,作為商討大會所在地。
規定了時間,讓兩撥人準時趕到,商討解決方案,定時不到者,視作自動棄權,以後不得再行糾葛!
折回雲錦後,薛老三就派下了任務,這不,戴裕彬一宿不免,便搭建好了東邊的場地。
同樣,江方平則在西邊操持,此刻,想必也早已竣工。
車輛源源不絕,薛老三卻沒心情看那處的粉塵漫天,獨自坐在湖邊的一方青石上,望著如鏡的湖水,吹著晨風,吃著從不遠處的臨時集市處買來的現磨豆漿和驢肉火燒。
他方把最後一個火燒塞進嘴巴,戴裕彬便在遠處招呼開了,時間到了,他薛書記得上場了。
果然,待他折回帳篷時,所有的椅子幾乎都有了主人,略略還有十好幾位站著的。
薛老三行事幹脆,接過電喇叭,就講開了。
他先做了自我介紹,並言明,省裡委託他全權處理蜀香王事件。
此外,還簡短地介紹了蜀香王的誕生,誠實地講了蜀香王的產能不足,完全沒辦法達到一週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