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棘手,走通了主管人事的陳書記,還拿不下一個常務副。
“哎,也怪我,本來挺普通的一顆桃子,今兒個這麼一折騰,竟又紅又大又誘人起來!”薛向長嘆一聲,“汪書記家,看來是不去不行了!”
薛向此言一出,鐵進連退數步,“薛老弟,要去你去,汪書記家打死我也不去,就是不當這常務副都行!”
薛向沒想到鐵進竟然畏汪明慎如虎。
其實,說來也怪,汪明慎在明珠,不怎麼顯名,即使在普通幹部中,也並沒多少存在感,大部分同志甚至只知有段市長,不知有汪書記。
甚至,一直以來,薛向也是如此看汪明慎的。
直到此刻鐵進聞聽要去汪書記家,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時,他才知道整個明珠市,能一錘定音的,還是那位汪書記。
汪明慎和段鋼,就好比是明珠市的如來佛和玉皇大帝一般,平素下面諸仙都奉玉帝號令,佛祖隱居九重,可一旦佛祖發聲,哪怕是打一聲咳嗽,整個天庭都得震動。
“行了,我一個人去就是!”
其實,薛向還真沒想過帶鐵進同行,畢竟汪明慎不比陳道林。
對陳道林,他至少還結下過幾分香火情,不說別的,就是那次市委辦公廳召開務虛會,薛向飛來一劍——關於“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論述,就幫著陳道林,在中央大佬那裡,得了個不小的彩頭。
而對那位汪書記,一來,薛向來明珠近半年,二人沒有什麼交集不說,就薛向這麼一出出的折騰,肯定讓那位有名的喜歡清靜無為、與民休息的汪書記十分反感。
既然都有可能惹人反感了,薛向哪裡還敢帶鐵進同去,他一人去,就算汪明慎再不待見,有薛安遠在背後撐著,總會顧及些麵皮。
可若帶了鐵進,別汪書記屆時震怒,不能對薛向發飆,反奔鐵進去了,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薛向如此仗義,一擔挑了,鐵進有些慚愧了,畢竟人家是在為他鐵某人賓士。
鐵進正要說些感激的話,卻被薛向揮手阻住,“仗義話就別說了,說好了啊,大侄女出嫁時,給我個信兒啊,我人不能到,禮物也一定到,當然,最重要的是你的回禮——那十來罈女兒紅,可得給我留一半!”
說完,不待目瞪口呆的鐵進應承,薛向先跨上了車,打響了油門,一腳踩下去,便去得遠了。
身後只留下鐵進的咆哮聲:“我還沒上車呢……”
薛向並沒直接去汪明慎府邸,而是先回了趟辦公廳,視察了下工作,和幾天不怎麼照面的下屬們見了個面兒,在三個科室,都小坐了會兒,說了會兒話。
細說來,薛向的做派,督查室眾人都摸清楚了,知道這位領導不愛管事兒,還愛翹班,就是檢查工作嚴厲、細緻,哪裡做的不好,批評起來,可是毫不留情面的,而平素見面,和他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絕對會得到很有意思的回應。
薛向到的時候,小廣播劉曉寒又聚攏了一幫嘰嘰喳喳們,說起了昨日的大兵進城抓人的排場,她大學似乎學的是廣播專業,口才極好。
大兵抓人那會兒,她本人甚至還在長寧區督查一起小學生食物中毒案,這會兒,描述起昨天大兵抓人的場面,口若懸河,刀兵似活,宛若親歷,她說得眉飛色舞,大夥兒也聽得熱血沸騰,聽到青幫悍匪和解放軍槍戰場面時,還不時傳出驚呼。
要說薛老三無意中又錦衣夜行了一把,如今的明珠上至官員,下至老百姓,都在為大兵進城剿滅青幫,而拍手稱快,可知道這一切背後的推手是他薛老三的,卻不超過一個巴掌。
不過,薛老三早過了愛顯擺的年紀,如今他卻是深知低調的好處。
和一幫屬下,樂呵呵嘮扯了個把鐘頭,薛向又去了六樓,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