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親愛的,我的手一直揣在袖子裡。”他一派悠閒地說,“但你不能剝奪我坐在後勤車裡視察工作的權利,我是BOSS。”
我深深吐了口氣,抑制住想要對他進行語言以及肉體上人身攻擊的衝動,“那就請您安安分分地坐在真皮椅上,把通訊線路讓給需要幹活的員工。”
他快意地輕笑一聲,掐斷了這次通話。
電梯“叮”的一聲在四樓停靠下來,一拐過等候廳,就看見通道盡頭兩扇緊閉的金屬大門。通道內的三個身穿迷彩服計程車兵在看見我的瞬間就舉起了微型衝鋒槍:“站住,身份驗證!”
我本來可以無視他們手中的低端武器,直接走過去,用生物電流將他們擊昏。
這種方式既簡單又高效。
當然作為微薄的代價,宿主的身體會多出幾個彈洞,對此我並不是很在乎。
準備行動的一刻,我忽然想起何遠飛的要求——在我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後,那幾乎變成了難得一見的懇求。
“別受傷……即使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我甚至記起了他過熱的鼻息吹拂在後頸上的感覺。
……算了,反正修補起來也麻煩,就愛護著點用吧。
我朝衛兵們高舉雙手,表示自己是純良無害的物種,完全沒有任何攻擊性,並且無比配合軍方行動——即使他們兩個拿槍頂著我的要害,另一個極其粗暴地把我壓在牆壁上搜查是否攜帶有武器。“我只是個電腦維修員,是你們的人叫我來的,不信可以打電話問!”我用緊張的聲音大叫。
搜查後一無所獲的衛兵將我從幾乎被嵌進去的牆壁裡拔/出來,用毫無感情的聲音冷冷道:“主機房在六樓,這裡是禁區,馬上離開!”
“沒,沒問題,我這就走!”我揉著隱隱作痛的手腕轉過身去,一顆微小的電漿球在掌心迅速生成。
眨眼的工夫它就擴張到網球大小,在輕微地噼啪聲中猛地朝四周噴發出去,劇烈的粒子運動覆蓋了整個狹窄的空間。炫目的電光消失後,地板上躺著三具深度昏迷的衛兵軀體。
我把他們拖進電梯,弧光閃爍的指尖觸碰了一下控制面板,瞬間燒燬了供電線路。電腦主機板的糾錯功能立刻執行,防護鉗牢牢夾住電梯槽兩側的鋼軌,將它卡死在半空中,以防墜跌或衝頂。
沒人能上下,也沒人能開啟——在他們的電梯維修工趕到並排除故障、恢復執行之前,我早已完事離開。
碰了一下耳機上的通話按鈕,我淡淡道:“四樓A區突破,切換A…1號監控器畫面,時間十五秒。”
“收到。”耳機裡傳來瑰拉的回答與微弱的鍵盤敲擊聲。她在遠端控制和滲透方面很有天賦,在捕獵者中偏向於間諜型。之前她成功接入監控室的主機,複製了所有探頭的拍攝畫面,在需要的時候,用那些無人畫面在短時間內混淆監視人員的耳目。
“二樓A區突破,切換A…1號監控器畫面,時間十秒。”少年清冽的聲音緊接著加入進來。
培林只比我多花了幾秒時間搞定二樓入口處的守衛。我不得不承認,“他是這批捕獵者中身手最好的一個”是種低估,實際上,這個少年大概是我所見過的人類中身手最好的一個,可以與裴越一較高低。
由於宿主那令人遺憾的運動神經,我在十五秒時間堪堪用盡之前,才跑到通道盡頭,報銷掉金屬門的電子鎖和報警器,進入這座深藏在軍方基地中的研究所。
比起外頭那些荷槍實彈計程車兵,研究所裡技術人員的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我甚至要儘量控制力度,不在他們的身體上造成影響生命機能的永久性損傷。
當我見到久違的醫生時,他正對一團血肉模糊的不明物質愛不釋手。
他用沾血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