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也黑著燈,他不在?
若一打量了一眼空寂的屋子,最後失望的垂下眼瞼,正要轉身離開,忽聞一陣曠遠的琴聲自屋後傳來。若一心神一凝,帶著近乎小心翼翼的情緒,一步一步往屋後走著。
雙月清輝之下,屋後的竹林在微涼的夜風中瑟瑟做響。一個男子獨自一人坐在那裡撩撥琴絃。三三兩兩似不成曲調卻又別有一番風味。
“蒼霄。”
最後一個調的餘音被他按下,像一副戛然而止的畫面。
“霄狐狸……”許久沒有叫出口的三個字,讓若一在這瞬間紅了眼眶,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抑制住自己的淚意,快步踱到蒼霄身後,雙手將他狠狠一推,罵道:“你是啞巴麼?你是腦殘得五官不全麼?告訴我子檀是你姐會花掉你多少的時間!你怎麼就有時間在這裡對月談情裝得一副苦情樣兒!你……你真是……奇蠢無比……”
若一拳頭無力的打在男子背後,她憋了半天,眼淚終是澎湃而出,她抱住他的背,嚎啕大哭,把鼻涕眼淚都擦在了上面。
“靠!誰奇蠢無比啊!”被若一抱住的男子突然站起,他一把扯開哭得雙眼紅腫的若一大聲道,“找誰哭喪呢!人都看清楚了沒啊!瞧瞧你這模樣也不嫌丟人!”
若一腫著一雙眼睛,抽噎著看清了眼前這個人:“莫……莫默。”
“是你大爺我。”
“你,你在這裡幹嘛?”若一很是頹然。
“他女人找你談話了,你男人自然也得找他談談。咱們把酒言歡好不暢快。”
若一眼一掃,琴案上也有兩個酒杯。她無力扶額:“那他呢?”
莫默一撅嘴,若一順道看去,只見蒼霄一襲白衣立於修竹之下。靜默不言的將她盯著。
莫默給湊在若一耳邊低聲道:“言歡個屁,他醋勁大著呢,一見我就沒給我好臉色。”
而此時的若一自然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了。莫默摸了摸鼻子,打量了一眼若一,又望了望不遠處的蒼霄,最後盯著琴案上的酒杯半晌,終是喃喃自語著:“應該是適量的吧。”然後退了出去。
剩下院子裡的兩人相望無言。
許是忍受不了這種氣氛,若一微微啟唇,卻不想她一個“霄……”字還沒說完,眼淚就跟著掉了下來。一發不可收拾。她就像個孩子一樣,站在那裡一個勁兒的擦眼淚,可是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蒼霄慢慢走近她,一聲長嘆,輕輕將她摟入懷裡:“我以為你知道。”這話帶著頗為委屈的意味。
若一抽噎著:“我不知道。”
“我以為你知道。”蒼霄的手將她圈緊。
“我真不知道!”
“我以為你知道。””
“我……”若一頓了一頓,突然噗的一聲笑了,隨後眼淚又壓下她唇邊的笑,她就這樣半是笑半是哭的說道:“真幼稚!霄狐狸,你個幼稚的笨蛋!”若一雙手一圈,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微涼的眼淚貼著他的頸項流下。蒼霄忽然覺得身體燥熱起來。
他微微埋下頭,氣息吐在若一的耳邊。此時尚還清明的紫眸瞥見了琴案上的兩個酒杯。
以蒼霄的修為,他怎麼會像若一這般蠢笨。放口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如果能在他身上得以成功,那只有一種可能——他想喝了。
“若一……”他開口,聲音已顯沙啞。可是還沒等他說完,若一卻突然開口了:
“霄狐狸,好像有點奇怪。”蒼霄默了默,若一接著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