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脾性。對待再是喜愛的事物,我也不見得他曾有過多少欣喜激動。”
子檀打量了一眼若一沉默的神色,忽然道:“若一可知為何我這般清楚霄兒的這些過往?”
“你們之間如此熟悉,當然都清楚彼此的過往。”
“今日,我便將這些都挑明瞭與你說罷,省得你再亂猜。”子檀輕酌一口酒,道:“我原名叫蒼雪。蒼霄稱王之後,為了避諱他的名字,便換了幼時的名字叫做子檀。”
她這話說的輕淺,以至於若一聽了之後一時還沒有懂得子檀的意思。待想明白之後她倏地抬眼,怔怔的盯住子檀,只聽她接著道:
“我乃是蒼霄的親姐。恰巧虛長了他五百歲。”
親姐?若一愣住。
“我初到嬰梁來拜師之時,他才在幽都誕生,聽說他出生那日,九九八十一記驚天動地的劫雷幾乎削去了幽都半個山頭。他受了前面八十記,母后替他接了最後一記,當場喪命。父王替他取了小名換做子離。”
若一傻傻的聽著。全然呆住了。
“霄兒是難得的天縱奇才。我在嬰梁修習法術,每隔十年便有一個月的休假,可以回幽都一次。每次看到他都甚覺驚異。他的進境之快,讓我都感到不可思議。可是更讓我覺得心驚的,是他眼中越來越沉寂的情緒。”子檀一聲長嘆,“他再如何厲害,彼時也只是個孩子,面上裝得再老成,心裡還是想玩的。誰對他放縱寬容一些,他便要對誰親厚一些。那時整個幽都就數我對他最為放縱寬容,所以他素來也喜歡與我親近。我在嬰梁修行了三百多年,回到幽都之後,便接下了大將軍的官職。就是現在武羅擔任的這個職位。我常年在外征戰,更是鮮少與霄兒交談了。我和霄兒相處的時間,後面這些所有的時日加起來,也不如前面三百年來得多。”
“若一,你知道我在寒□裡睡了四百年,可是,你知道我是為了什麼入睡的麼?”
若一搖頭,聲音有些顫抖:“我曾經問過蒼霄,他卻靜默不言。幽都山的小妖們,也都說不知情。”
“幽都山的小輩們對當年的事忌諱一點也是理所當然。至於霄兒……”
子檀抬頭望了望空中的雙月,語氣微冷:“我沉睡之前最後一場大戰,那時父王已去世,霄兒登上了王位,他領軍親征。這本是一場必贏的戰爭,可是卻因為妖族的軍隊中出了一個叛徒,讓十萬精卒全軍覆沒。說來這個叛徒你也定是認識的。”
若一困惑。
子檀唇角的笑冷淡:“他原名蒼霽,小名子軒。正是現在享譽天下的尋常宮宮主,季子軒。世人皆不知,他的真身也是一隻九尾白狐。他與我和霄兒乃是同父異母的手足。當初他叛了妖族,連同寒玉峰白門上的那本天書一起偷了。他將我族的軍機全然洩露,以至我妖族十萬將士慘死沙場。”
季子軒和蒼霄之間曾經的過往竟是這個樣子!若一駭了一跳,被親親手足背叛過,難怪蒼霄從前便在用人之上顧忌甚多,原來是一著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為了救霄兒,不慎被封印,自此沉睡……當年的事情必定是霄兒心中的一道硬傷。他又怎會想讓你知道,他曾被逼入那般窘迫的境地。”
若一心中微微一抽,又聽子檀道:“即便是當初那麼艱難的境地,我也不曾看見霄兒流露出任何軟弱的表情。我一直以為他已經堅強得沒有了悲喜。可是兩百年前,我睜開眼卻意外的發現他竟有了那麼明顯的情緒。”子檀盯著若一笑了,“接下來,我要說說兩百年前的往事,你還想聽我講吓去嗎?”
若一道:“想……卻又不想。我……”白玉酒杯被若一捏得死緊。她輕聲道,“我有些害怕。”
“想與不想,我都是要說給你聽的。霄兒此生多孤寡清寂,我不過是想讓他以後的日子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