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功夫。申屠鋒看見奚川的血,心思動搖片刻,他想到剛進入基地那天被奚川毒倒的聶禁的狗腿子,目光一閃,於是有了隱隱的期待,不再閃避。可他聞到了奚川血液裡散發出來的怪異的alpha資訊素氣息時,又惝恍失落起來。
機會錯過了,奚川也只能替申屠鋒嘆息一聲。下一刻,他就乾脆利落的把指尖貼在了申屠鋒的雙唇上,頃刻間血液染紅唇珠。
“申屠,”奚川淡淡問道:“你難道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嗎?”
申屠鋒抿唇輕輕一笑,血液順著唇間滑向嘴角,溢位了,再緩緩流下。他鬆開了掐著奚川脖子的手,轉而抓住他貼著自己雙唇的手,這次很溫柔,輕輕摩挲兩下。申屠鋒的眼睛比剛才暗了很多,像寶藍色的鑽石,他伸出舌,溫柔的舔舐奚川的指尖,不過癮,於是借下低頭,將奚川的手指含/進口腔,吸/吮血液。
奚川睜大眼睛,“你幹什麼?”
“是不是與眾不同,不是你說了算的,”申屠鋒過癮了,終於完全放開奚川,目光卻依然纏著他,放恣說道:“要試過才知道。”
奚川的眉眼有了微不可見的波盪,他怔怔地看自己的手指,血止住了,流不出來,全落在申屠鋒的口腔裡。奚川能想起來的為數不多的經歷中,他從來沒有被什麼人這樣對待過。
很迷惘,也震撼。心動了起來,像被某種已經絕跡的鮮花莖幹上的尖刺紮了一下——對了,那是什麼花來著?
正當奚川困惑著自己的心理變化,申屠鋒猛地跨步向前,霸道地面對面直視奚川的眼睛。
奚川:“……”
好像把他惹生氣了。
“你又在想什麼?”申屠鋒捏住奚川的下顎,不由分說地抬起他的臉,“告訴我。”
“申屠,”奚川輕柔又直率地開口問道:“你說你看過很多書,那你知不知道有一種花,紅色的,很漂亮,可是莖幹有刺,不好摘,會扎人。”
申屠鋒挑眉,“我知道。”
奚川被申屠鋒捏著下顎,強制仰頭,說話很費勁,他含糊不清地開口:“是什麼?”
“你啊。”
“我是夾竹桃,”奚川純良又無辜地說:“我沒有刺。”
申屠鋒眼前出現了強烈的光影,把深暗的房間照得明亮又寬闊。他不知道光從何而來,這大概是幻覺。幻視下的奚川依舊存在,美妙幻覺裡衝出一輛火車,轟鳴著往他身體裡鑽。於是申屠鋒看見了大雪、風暴、浪漫和荒謬,最後與靈魂一起,落入平靜的白霧中。
申屠鋒目光迷濛,奚川輕聲細語地喊他,“申屠——”
始作俑者撥動了琴絃,於是滿天星宿給了申屠鋒最後一擊。他試圖控制自己的理智不那麼輕易落入深淵,可殘留在口腔裡的血液像千軍萬馬的敵人,根本抵禦不了。
“是啊,你不長刺,你有毒性。”
申屠鋒低頭吻住奚川的唇,覺得不解氣,又磨著咬,舌尖輾轉,他將口中血液渡了回去。
奚川慌了,他可以不眨眼睛地砍下敵人頭顱,卻不知道該對眼前這樣的‘攻擊’做出何種反應和反擊。申屠鋒不是敵人,奚川在充滿血腥味的親吻中想,因為他沒有感受到任何敵意。
“呵——”申屠鋒驀然輕笑一聲。
奚川霧色的眼睛紅光一閃,他回過神,用力推開申屠鋒。
申屠鋒晃晃悠悠地向後踉蹌,沒站穩,差點摔了。他目視前方,但眼睛沒有焦距。他神志不清地晃了晃頭,抬手扣緊了脖子的喉結。申屠鋒臉色發白,似乎喘不上氣,然而雙唇異樣殷紅。
奚川默數著時間,夾竹桃的毒素差不多在發作了。他漠然地想,你看,沒有誰是與眾不同的,可心裡卻猝不及防地疼了一下。奚川蹙著眉糾結,看上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