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任非梓身體僵硬了一下,慢慢地轉過頭,不打自招地問:“那個,那個……後來,怎麼解決的?”
任非桐抄起旁邊地上的花瓶就給扔了出去,任非梓聽到他問話時候就防備著捱打呢,立刻連蹦帶跳地躲開了,貼牆站著:“哥你別生氣,那不是我的東西,都Alex那小子,他你知道的,滿肚子壞水……”
任非桐瞪著他,氣到了極點,又心虛到了極點,不由自主就往書房看了過去。
深棕色的門還緊閉著,但裡面的人……她沒有拒絕自己的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任非梓見他哥沒有衝過來繼續揍人的意思,放下一半心,一點一點挪到電梯邊,悄悄按下了下樓鍵。
任非桐這時候哪兒有心思管他,沒等他溜進電梯,就“砰”的把門關上了。
任非梓拍拍胸口,看了眼胳膊上的繃帶,委屈地聳了聳鼻子——他哥這關是過了,還得再去那個女騙子家看看,昨晚那樣其實算把她扔半路了……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電梯門“叮”的開了,任非梓滿懷歉疚地走了進去,卻不知當事人已經清楚地聽到了他們兄弟倆的對話,正一臉憤慨地要出來同他理論。
任非桐一把將人抱住,連嘴巴也捂住了:“你這麼一鬧,他就知道了呀!”
是啊,鬧出來的話,知道昨晚事情的就不只他們兩個當事人了!
唐棠氣得眼淚都要下來了,死死地盯著任非桐,狠狠地跺了一腳在他拖鞋上。任非桐“嘶”了一聲,鬆開手退開。
唐棠再不看他,拉開門就往外衝。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曬得水泥路面都有些白晃晃的。唐棠走到樓下時,任非梓已經走了,她頹然地拎著包,走到門口打算打車,門衛顯然認得她,隔得老遠喊:“唐小姐,這麼熱天,怎麼不讓任先生送你呀?”
唐棠斜了他一眼,走遠了一些,才在陰涼處蹲了下來。
夜不歸宿,田欣欣和唐嘉寧得煩死她,肯定不能這麼穿著回去。去商場買件新的衣服?還是去店裡找找,把之前留那的舊衣服找一件出來換上吧……
面前刺眼的陽光突然被什麼擋住了,唐棠心裡咯噔了一下,抬起頭,果然是任非桐。
“我說你怎麼陰魂不散啊?”唐棠終於還是沒管住嘴巴,不耐煩地說道。
他背光站著,看不大清楚表情,手卻固執地伸了出來:“起來,我送你回去。”
唐棠扭頭去看邊上花壇裡矮小的灌木,細碎的小葉子旁全是刺,一根接著一根,連陽光都照不透它們交錯縱橫後構建的遮擋。
灌木底下陰冷一片,一絲光也沒漏下去。
任非桐的手仍舊伸著,影子拖在地上,像一截可笑的斷橋。
唐棠又一次把臉埋進了膝蓋裡:“算我求你了,讓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吧。”
任非桐愣了一下,尷尬地縮回手,腳卻怎麼也挪不開。消瘦的女孩穿著他舊時的衣服,頭髮被陽光照得枯黃,像昨晚一樣將自己蜷縮成一團,一絲表情也不肯留給外界。
頭髮和衣領間,露著殘留著幾個紫紅色吻痕的纖細脖子。
可就在一夜之前,她還曾像張開的珠蚌一樣接受了他,柔軟得像是順水拂動的水草。
任非桐拍了拍花壇沿,在她身旁坐了下來。他比灌木高出了一截,不多不少,正好替她擋住灌木沒能抵擋住的陽光,灰色的影子整個投射在了她身上。
一輛輛車子從他們身邊經過,帶起一陣陣煙塵,又漸漸歸於平靜。唐棠終於再一次抬起了頭,聲音悶悶的:“你老跟著我幹嘛,不是不能讓你弟弟知道嗎?”
任非桐扭頭看她:“我是怕你不喜歡。”
唐棠抓了抓頭髮:“我更不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