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我被這個天外飛仙的想法劈了一下。
我腦子裡怎麼會有這種可怕的念頭!絕對有什麼地方搞錯了,時間不對場景不對人也不對。怎麼想都不對勁。顧持鈞是愛情片拍太多了,以至於生活中都在不自覺的扮演深情款款可以騙得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男主角。他確實不應該這麼對我,太沒有朋友義氣了,我想,他知道我是他粉絲經不起誘惑的,我只是一個無辜的看客而已。
顧持鈞凝視著我,還是沒說話。
我的頭被他用不重不輕的力度扶著,還是動不了。我想說話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聲帶發聲,只能看著他的眼神,像磁鐵似的,根本挪不開。
門被推開了,紀小蕊和章時宇回來了。
顧持鈞臉色一沉,銳利的視線朝門口一掃,紀小蕊後退了一步,用近乎賠笑的語氣道:“……不然,我們晚點再回來?”
章時宇扶著額頭,跟顧持鈞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眼神,我可看不懂,我只是紅著一張臉,無辜地看著顧持鈞身後的壁燈。那燈確實很亮,亮得過頭了。心跳完全沒減速的趨勢,手心下意識攥緊,已經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涼的。
顧持鈞貼在我後頸的另一隻手慢騰騰挪開,對他們點了個頭。
我擺出標準的服務生笑,“那,那我出去了,你們慢慢吃。”
“等一等,”顧持鈞低頭問我:“你週末有沒有空?”
“沒有,”我還是緊張,語速飛快,“我跟朋友約好了,去看他的一出舞臺劇。”
說完想起這是顧持鈞的老本行,他沒準會有興趣追問下去;果然他“嗯”了一聲,問我。
“什麼戲?”
顧持鈞看著我的眼神讓我一瞬間疑心他是要跟著我去看舞臺劇,不覺悚然一驚。
“呃,我朋友自己的一個小劇團的一齣戲,”我語速飛快,“我覺得沒什麼好看的,真沒什麼好看的。”
顧持鈞點了個頭,在他說出任何話之前,我光速開溜。
隱約的聲音從包廂裡傳來。
“……你嚇到她了……”
晚上收工後,我和沈欽言一道離開,閒聊起晚上的事情,他問我:“你見到顧持鈞了?”
“見到了,”我說,“還挺和藹的。”
沈欽言看我一眼,沒有回答。
——實際上是和藹得過分了。他特地追來找我,跟我解釋一件並不是很要緊的事情。顧持鈞實際上做人周詳,態度親切好,又沒有架子。笑起來讓人如沐春風,板著臉的時候雖然讓人覺得山雨欲來,但更有一種凜然的嚴肅。
我想起了第一次找持鈞簽名的可憐慘狀。
那時候,他掛上電話後,心情看起來實在不好,大步流星朝電梯走;我明明知道,還是忍不住湊前了一步——機會太難得了,下次見到他不知道何年何月,他代言的商品大都是奢侈品,名錶名車服裝鑽石等等,能出現一次很不容易。
結果還沒走到他面前,就被助理和保鏢攔住了。我記得那時候他的經紀人也是章時宇,他皺著眉頭問我怎麼知道這個隱秘後門的通道;我當時太緊張,準備好的臺詞一句沒用上,支支吾吾、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知己知彼,調查這個又不難的。
顧持鈞走在最前,被這騷動也驚到了,停住腳,回過頭看了我一眼,又走回來,用中低音的男聲問身邊的人,什麼事情?
他神色嚴峻,臉色不太好,我當時完全沉浸在見到活人偶像的激動中,根本沒注意到他臉色不好。
我亂七八糟、語速飛快地解釋我是他粉絲崇拜他很久了之類因為懷著對他的無限憧憬才蹲守在出口之類的仰慕之詞,還說我剛剛參加了活動得到了他送出的禮物很感謝云云……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