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的功夫過後,紫砂壺突然發出嗡的一聲,壺蓋被從裡面頂了起來。
紫砂壺噴出一顆金色丹藥,冉冉飄浮在半空中。
蘇季定睛一看,那金丹通體透明,周身散發跳動的光芒,表面繚繞著一層層雲霧,蘊含強大的玄清之氣。
夜玲瓏低著頭,輕輕拉開蒙在嘴上的黑紗,把金丹送入口中,像吃豆子一樣咀嚼三次,咕嘟一聲嚥了下去。
“她吃的是什麼?”蘇季低聲問道。
沐靈雨望著服下丹藥的夜玲瓏,目光微微動搖,“那是……蕭掌櫃的內丹。”
蘇季駭然道:“吃了蕭掌櫃的內丹,她豈不是很快就能達到玄清五境的修為!”
“按理說,假以時日的確會如此,不過……”
沐靈雨欲言又止,微微闔目,只見夜玲瓏疲憊地弓著背,周身升騰起一股浩瀚的氣流,渾身的肌膚變得玲瓏剔透,在昏暗中隱隱發光,連續變幻著顏色,時而紅,時而藍……
那股浩瀚的氣流達到一個頂點後慢慢消散,夜玲瓏身上的異象也隨之驟停,面板漸漸恢復粉嫩的顏色。
“奇怪……”沐靈雨秀眉微蹙,道:“蕭掌櫃的內丹本可以立即提升一境界的修為,可是現在她身上的玄清之氣若隱若現,幾乎看不出她的修為,似乎還伴隨著緩慢的流失。”
“玄清氣流失?”蘇季微微一怔,低頭沉吟道:“那豈不是和姜贏的先天頑疾一樣!難怪她到目前始終修為低微,要依靠那些偷來的法器。”
夜玲瓏望向七個女孩消失的方向,發出一聲惋惜的嘆息,旋即回頭望向竊竊私語的二人,厲聲斥責道:
“真沒想到你們居然這麼弱!如果不是因為你們太弱,那些女孩就不會只剩一年的壽命!”
蘇季和沐靈雨互望一眼,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夜玲瓏心有不甘地握緊拳頭,目光望向沐靈雨,厲聲道:“尤其是你!聽說你還是他們的師叔!居然被兩個小輩弄得半死不活!你師父到底是怎麼教你的!”
聽到“師父”二字,沐靈雨持劍的手微微握緊,憤然道:“你雖然救了我,但不代表你可以侮辱我的師父!士可殺不可辱,區區一條命,還你就是!”
說罷,沐靈雨把劍橫在脖子上,一副就要拔劍自刎的架勢!
蘇季連忙按住她的手,制止道:“沐姑娘別衝動!她只是可憐那幾個姑娘,並非刻意針對你師父。”
“哼,像你這麼有骨氣的女人,我倒是不討厭。”夜玲瓏用帶有一絲讚許的語氣說道,然後將目光轉向蘇季,“你是哪門子的和事佬?我們兩個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蘇季一臉無奈,明明是自己調解了兩女之間的矛盾,現在反倒成了多管閒事的閒雜人等。
“喂!你這女人好不講理,明明是你偷了兵器,害得人家手無寸鐵,反倒要來責備失主實力不足。”
“偷?”夜玲瓏彷彿聽見一個刺耳的字眼,目光驟然變得凌厲,“你居然說我在偷!”
“你不是偷,難道劍是沐姑娘自己送給你的?”
夜玲瓏欲語還休,嘆了一口氣,道:“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後會無期。”
“等等!”蘇季朝夜玲瓏的背影,喊道:“姜贏是你什麼人?”
“……她已經走了。”沐靈雨望著夜玲瓏消失的方向,問蘇季:“你也覺得她和申候府有關係?”
蘇季望向沐靈雨,“你還記不記得。我初到申候府的時候,你假借我的名義退過姜贏策劃的一樁婚事,導致姜贏的女兒離家出走。”
“難道你懷疑夜玲瓏……是姜贏的女兒?”沐靈雨微微一怔,搖頭道:“姜贏的女兒自幼體弱,從小在申候府外的道觀修行。我曾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可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