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推測,咱們先回去,你把秦國的建國史跟我慢慢說一遍,印證一下我的想法。”
楚韻如秀眉微揚:“跟你說秦國史?”
她知道自己這個丈夫不學無術,但也不至於連基本常識都不知道吧。
容若紅著臉乾笑兩聲:“這不能怪我,小時候是七叔不讓我讀書學東西的。”
對於天下大勢,他僅有的瞭解,其實只是當初在宮中,性德隨意給他講解的幾句話,知道世上有七個強國,七大強國的歷史,也只是草草聽了幾句罷了。而對各國特產的瞭解,無非是在濟州和很多商人吃飯喝酒娛樂,從別人嘴裡偶然撿來了兩句。要知道更進一步的歷史知識,只好求助於自己身旁這位博學多才的美夫人了。
看著楚韻如又好氣又好笑,開口不知要教訓自己什麼話,容若忙道“別說那麼多了,咱們快回去,你慢慢講給我聽。”一邊說,一邊拖了楚韻如的手就走。
楚韻如緋紅著臉強行抽回手:“還鬧,你知道就知道吧,何必要叫得滿世界都聽見。”
“讓多事的人聽見才好,正好叫他們傷傷腦筋。”容若不以為然,笑嘻嘻道。
秦王現在很傷腦筋。容若一離殿,太皇太后就令人把寧昭請來了,摒去所有下人,由皇太后淡淡地把容若講故事的前後情形複述了一遍。
寧昭沉靜地聽著,面容漸漸沉了下來,但是,當皇太后講完整個過程後,他斷然道:“不是納蘭玉。”
皇太后微微皺了皺眉頭:“皇上……”
寧昭從椅子上站起來,語氣並沒有加重,卻重複了一遍:“不是納蘭玉。”
皇太后遲疑了一下,沒再說話。皇帝不是她的親生子,天下也不是她的天下,皇帝這樣說,她沒什麼理由持反對意見。
寧昭轉頭對太皇太后施了一禮:“皇祖母。”
沒有等孫兒說話,太皇太后已微笑道:“各宮主位都是有見識知進退的,你不用擔心。為了好好聽書,當時在殿中服侍的人不多,我已令侍衛把各宮服侍的下人全集中看押起來,不許與旁人接觸,負責看守的侍衛也不得與之對話,有人敢亂叫亂嚷亂說話的,一概割了舌頭。要怎麼處置,皇上看著辦,不必再向我和皇太后交待了。
寧昭點點頭:“是,孫兒告退。”
太皇太后看著她一手教導長大的英偉帝王從眼前退去。然後,微微一笑,這個孩子原來比大多數人以為的,比自己所想的,還要重情義呢。不過,他從來是知道分寸的,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
她轉了眸光,渾若無事,開始和皇太后聊起下一次宴會,應該安排什麼節目好解悶了。
“話說那梁國叛軍,浩浩蕩蕩,氣勢如虹,大有席捲天下之態,卻在轉眼之間,煙消雲散,楚國不費吹灰之力,就把所有心念舊梁之人,一網打盡,此皆攝政王蕭逸之功。此人神機妙算,思慮萬里,早在楚國初定大梁時,就派出假的梁國太子,聯結天下英雄。輕易把所有的反梁勢力集中在一起,一舉而破。這正是……”說書人猛得一拍案木,朗聲道“賢王妙計定天下,誅盡英豪亦等閒。”
長長一段評書終於講完,深深投入到故事中的聽眾們卻意猶未盡。有人發出讚歎,有人喝著酒連聲叫妙,有人搖頭晃腦,發出評價:“誰能想到呢,一個行走天下號召一眾英雄豪傑,起而復國的太子殿下,居然就是人家大楚的奸細,這蕭逸真神人啊。”
人們議論紛紛,說說笑笑,不覺都為那神奇的謀略而感到有趣,又為聽到這些秘事而振奮。
只有那坐在角落處的雪衣男子,臉色比身上的衣衫還要蒼白冷厲,眼神森冷地彷彿自萬年冰霜中孕育而成的利劍。
他的手也握緊了他的劍柄,過了很久很久,才一根手指、解一根手指,慢慢地鬆開,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