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手指輕輕點選觸控板,還沒等她點開那個足足有一個T的檔案,那個檔案就自動開啟了,開始在阮晨眼前自動翻頁。 一邊,nobody的話還在繼續在彈窗裡跳出來,“我知道阮小姐看東西的速度,就冒昧的幫您翻頁了。” “我想,我也很瞭解阮小姐您會對哪些內容感興趣,我就替您把您會感興趣的內容找出來,也省的您費勁看。” “這些內容太多了,橫跨了一千三百年,很多名字或許阮小姐您只在課本上看到過。” “不如我們倒著看,就從最後一個名字——封元愷看起吧。” 最後一頁是封元愷的生平,這是阮晨第一次清楚地瞭解到這個總是慈祥的微笑的小老頭的過去。 他二十一歲以基礎物理專業第一的成績從第一軍事學院畢業,卻一頭扎進了邊遠山區支教的工作中。 他在邊遠大山待了五年,把一批批孩子送出去,同時在二十六歲那年拿下了華國化學最高獎項。 頒獎儀式上,他的獲獎感言只是希望人們能多向那些孩子投去關注的目光,甚至把整整一百萬獎金全部捐獻。 後來他被調任到縣裡、市裡,三十歲那年,來到了京州排名倒數第二的一中——倒數第一是職高。 三十六歲那年,一中出了整整三十五名考上四大院的學生,總體成績全市第二。 三十八歲那年,考上四大院的學生是一百三十二名,重新整理了有史以來的記錄,一中順理成章成了京州乃至全國最優秀的學校。 今年是封元愷來到一中的第三十五年,他的學生遍佈全球各地。 這些還僅僅是他在教育上的成就。 他手裡還有十幾個研究專案,隨便拿一個都夠普通人一輩子衣食無憂,而這些他卻未從中獲利半分。 阮晨食指輕輕擦去眼角的晶瑩,看到nobody的對話方塊裡又跳出了新的話,“其實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想弄死他,只是他一直有學生在護著他,我們也要忌憚。” 那個資料夾的內容開始往前翻,阮晨瞥到了無數人的生平,各行各業,各有千秋。 有人是赫赫有名的科學家,但也有人只是默默無聞的水電工,但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死了。 就像這份檔案的標題——《被抹殺的天才們》。 阮晨看到自己手腕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聲音發抖——但那是憤怒,絕不是恐懼,她問,“你們是什麼人?或者…你們是什麼組織?” nobody又提出了那個要求:“見一面吧,見一面我自然什麼都會告訴你。” 阮晨很想知道真相,但是如果這個面可以見到話,傅簡之為什麼剛才要打斷自己? 於是阮晨沒有回覆。沉默的一頁頁看著那份檔案。 那些人的死因千奇百怪,封元愷是死於大車司機酒駕肇事,也有人死於食物中毒、燃氣爆炸、用電洩露...... 阮晨甚至還看到了一個被瘋狗當街活活咬死的。 這些人不僅僅只有華國人,遍佈全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他們在選擇下手的物件時是不看國籍的。 這些人千年來不遺餘力的扼殺著人類文明的天才們,有些天才已經在國際上嶄露頭角,而有些不過剛剛提出一個未來可能震驚整個世界的理論。 她忍著心裡的惡寒,關了檔案,沒再和nobody說一句話,伸手就打算把電腦合上。 她的思緒已經恢復了理智和冷靜,就是從剛才的那份檔案裡獲得的啟示。 她完全可以從大車司機著手,那是人證,接著往下挖這個組織的事情。 但是nobody彷彿在監視著她,阮晨伸手去關電腦蓋的一瞬間,螢幕閃了閃,全屏黑了一下後,跳出一段俯拍的監控影片。 空教室,阮晨在第一排角落靠窗的位置,左下角的時間顯示就是現在。 阮晨抬頭,看向教最前方的監控,隨著她的動作,電腦螢幕裡的她也跟著抬頭。 接著監控被切換掉,換成了一張畫質模糊的照片,阮晨的瞳孔猛地縮緊了。 那上面是略顯稚嫩的她,七八歲的樣子,穿著唯一的一套夏天的短袖短褲,有些起毛邊了但是被她洗的乾乾淨淨,畫面中的自己正靠在梅城圖書館的書架後專心的看一本厚厚的全是文字的書。 照片像是幻燈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