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晨的嘴角勾起一個涼涼的弧度,問,“傅霖說的?那他什麼理由?” “人才難得,說給他判個無期,在牢裡接著做貢獻,”南景嗤笑,非常的不以為意,“段經賦這種人,只要不死就還會找到機會鑽空子。” 南景把青菜往阮晨面前戳了戳,看著她不情不願的咯吱咯吱嚼著大青菜清脆的菜梗,繼續往下說,“現在段經賦還在跟上面談條件呢,要實驗室,要充分的自由,要給他配副手,列了一整張試劑和儀器的單子。” 阮晨喝了口梨湯才把嘴裡的菜嚥下去,問,“那他什麼價碼?我記得武研所有規定,她的那些研究成果可不是私有的,在武研所的中控系統裡應該都有備份。” 南景點了點自己的腦子,“他說是他腦子裡的東西,你應該也知道這些年全球各個國家都在圍繞時間展開相關研究,老掉牙的時間回溯、時間分支之類的,但是最近幾百年都沒什麼進展。” “技術篩嘛,”阮晨說道,“祂們一直在拖慢人類文明的發展進度,還有宇宙法則的制衡。” “大家都很急,老段...段經賦也不知道是真的知道點什麼,搞出來了什麼研究還是譁眾取寵的噱頭,說他在這方面有重大突破,只要答應他的條件,就會無條件告訴我們他知道的一切。” 阮晨若有所思,“那他得先拿出來點真憑實據才好談條件,他說什麼了嗎?” 南景說道,“還真說了,是一則預言——今天下午三點十五,西南群島火山爆發伴隨強地動,算算時間快到他說的點了。” 阮晨明白了段經賦想怎麼利用自己的優勢談條件。 關於時間得意研究,就算段經賦真的發現了什麼也不會輕易交出去,但他很聰明,想到了利用兩條時間線的方法。 雖然時間線分了主時間線和副時間線,但是對時間程序有重大影響的時間節點通常是不會變的,尤其這種人類干預不了自然災害。 如果段經賦能很好的利用這一點,華國高層還真的會留他一命。 “我吃好了。”阮晨放下筷子,“南所,您還有沒有要說的?” 南景和她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亂看,顯然是有什麼欲言又止的話,在心裡掂量著怎麼開口。 “你要不問問傅簡之,看看他們傅傢什意思,段經賦這種人留著遲早要出事。”南景知道阮晨不太樂意聽見傅簡之的名字,但還是硬著頭皮說了。 “他們傅家表面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的生意人,但不但是湛盧唯一認可的血脈,他們家族和研究院高層關係匪淺,手裡還壟斷了好幾個重型武器核心的專利。在這件事情上,傅家開口,高層們總要掂量掂量的。” ------------------------------------- 阮晨本來下午做完手裡的資料就想直接去傅家老宅的。 雖然她不清楚傅簡之在不在家,但她很肯定,只要自己出現在傅家,不論傅簡之人在哪裡、在幹什麼,一定會麻溜的滾回來。 但思前想後,阮晨沒去。 她敲響了南景辦公室的門,把手裡的一沓檔案放到南景的桌子上,輕描淡淡寫的對他說,“南所,您不是有傅簡之的聯絡方式嗎?方不方便把他喊過來,就說我要見他。” 她的語氣很禮貌,阮晨一直就是這樣,即使是很熟稔的人,她也會小心翼翼的注意著不會失了分寸。 “這麼客氣?”南景倒是不在意,甚至還說到,“一天天的這麼端著幹什麼?” 阮晨心想,謹言慎行點總是沒錯的。 再者經歷過段經賦和傅簡之的事情之後,阮晨對身邊一切的信任度降低到了最低點。 南景當著阮晨的面就給傅簡之打了電話,連著打了兩遍都接不通。 阮晨在手機上操作片刻,報出了一個座機的號碼,“南所,他這會兒應該在武研所的圖書館那邊,那邊訊號不大好,您打這個座機。” 不出意外的打通了,是傅簡之接的電話。 “雖然他之前和段經賦接觸過,跟著段經賦學過點東西,但是傅家這孩子沒什麼壞心思,我看也聽你的話——一口一個姐姐的跟你身後叫了這麼多年。” 阮晨聽見南景提起兩人的舊事,心裡就有隱隱的壓不住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