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阮晨猜的一樣,她牽著年幼的傅簡之走出來時,外面的一切都變了。 荒蕪,淒涼,不屬於傅家老宅的建築物隱約可見,但是阮晨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她看著不遠處蜿蜒的一道樓梯。 從這個樓梯上去,就是新月灣的小白樓。 她現在大概明白傅家老宅祠堂這間屋子的特殊之處了,這間屋子和新月灣小白樓地下室一樣,時間在這裡出現了重疊和扭曲,原本應該平行的時間線在這裡糾結。 只是不知道這種糾結是人為還是自然形成。 而年幼的傅簡之可以理解為一種特殊的媒介,只有他在身邊,阮晨才能在兩條時間線間任意穿梭——上一次鬆開年幼版傅簡之的手之後,阮晨周圍的世界就開始崩塌。 這次阮晨試了一下,也一樣。 她彎腰把年幼的傅簡之抱在懷裡,沿著臺階一步步向上。 穿過鐵門,是空無一人的小白樓。 看來這裡的時間節點和上次已經不同了。 八歲的傅簡之很輕,摟著阮晨的脖子迷迷糊糊睡著,阮晨小心地扶了扶他的腦袋,走出了空蕩蕩的小白樓。 接著眼前的一幕就讓她驚呆了。 面前時焦褐色的土地,像是被炮火輪著番的轟炸了不止一遍,風捲來焦糊和血腥氣,阮晨面前還躺著幾具殘屍。 她下意識看了傅簡之一眼,奇怪的是,小孩兒睡得倒是沉。 阮晨加快腳步朝外圍走,巨大的撞擊和爆炸聲自頭頂而來,阮晨仰頭,看到兩架新月灣的飛機失控了一樣撞擊在一起,攔腰斷裂,一片機翼的碎片擦著阮晨的鼻尖深深沒入地面。 阮晨摸了一下有些刺癢的鼻尖,是真的血。 和上次的意識體不同,這次懷抱著傅簡之的她,透過傅家老宅的祠堂,真的來到了這條在夢境裡出現過很多次的時間線。 阮晨謹慎了起來,這也就意味著她可能會被這個世界的戰火波及,死在這裡。 她沿著圍牆隱藏著身影,小心翼翼的探查,遠處有戰艦騰空,但接著戰艦在半空中同樣像是失控了,對著下方已經悽慘無比的土地傾瀉著炮彈,最後在爆炸,解體。 這裡的一切都彷彿亂了套,一切都在失控。 想到這一層,阮晨忽然福至心靈似得張開了自己的精神網,試探著聯結了又一艘在半空發瘋的戰艦。 在精神網接管那艘戰艦後,阮晨的臉色驀然蒼白了,瞳孔放大。 這艘戰艦不是失控,是有人操縱著它在破壞一切後自行毀滅,剛才阮晨看到的那兩架飛機和自毀的戰艦也是這個人的手筆。 而她之所以能如此順利的接管這艘已經有主的戰艦,是因為這艘戰艦上的精神網和她的精神網的波動一模一樣——那就是她,準確的說,是二十六歲的她。 不僅如此,阮晨的精神網接管這艘戰艦後“看”到了更多。 眼前的新月灣的慘劇...都是二十六歲的她一手乾的。 她操縱著這裡的武器徹底的摧毀了這片土地,然後駕駛著赤霄降臨世俗。 阮晨從殘存的精神網裡感受到了無盡的寂滅之意。 二十六歲的她,想要的只有毀滅——毀滅自己,毀滅一切,毀滅整個世界。 可是為什麼? 眼見自己聯結的這艘戰艦要自爆,阮晨下意識的凝聚精神網去抵抗,但是就在她集中注意力的那一瞬間,這個世界忽然不穩定起來,而懷裡一直安睡的年幼的傅簡之夜不安的蹙起了眉,好像在做噩夢。 阮晨能感受到自己如果強行阻攔這艘戰艦自爆,她所在的時間線的世界都有可能崩塌。 “阮晨,把你的精神網收回來吧,這些都是已經發生了的,不可逆轉,你的阻攔只能加重這個世界的破損。” 少年的聲音傳來,帶著淡淡的悲哀。 “你也來了?”阮晨看著眼前的人,並不意外。 這是和她一個世界的傅簡之。 “什麼情況?”阮晨難得向傅簡之發問,“你家祠堂倒是牛逼。” 她還有心思打趣。 傅簡之淡淡的笑了笑,“就是你看到這樣,時空扭曲,這是另一條時間線,看看也就罷了,不用放在心上,隨便看看就行。我們不是這個時間線的人,影響不了這一切,強行改變它的走向只會帶來更加不可控的後果。” “你剛才說這些都發生了?” “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