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只愣了短短兩秒,嘶啞的聲音又帶著詭異的電流聲響起,“喲,小女友啊?捨不得自己小男友?那你們就一起去死啊,地下了也好做一對鬼鴛鴦。”
阮晨面色平靜的繼續祖安輸出,一隻手已經用資料線在電腦上連線了薄年的手機,儘可能輕的敲擊鍵盤。
“你媽生你的時候是忘給你生聲帶了,還是你把聲帶胎盤連著連著腦子一起當醫療廢物扔了?”阮晨好久沒有逼逼人了,偶爾發洩一回感覺還不錯。
“聽著也勉強會說人話,但是我聽你的話茬兒倒是像個牲口。你這種淨幹缺德事兒的人不會覺得活在這這片土地上是全人類的恥辱嗎?夜深人靜的時候你難道不應該找個樓自己跳一跳嗎,也省的你費勁吧啦勸別人。”
阮晨嘴上不停,眼睛注視著螢幕上彈出的黑色加粗“禁止訪問”。
她追蹤不到這個號碼。
“ 現在真是科技發達了,什麼牛鬼蛇神都他媽會打電話了。”阮晨查不到索性不查了,啪的一聲合上電腦,專心輸出。
電話那端呼吸聲有些粗重,阮晨冷笑,“呦呦呦喘什麼呢?聲帶這時候又不好使了還是小腦退化不會吱聲了?我看你是腦幹結構在你媽肚子裡都沒發育好,跳樓都不會跳。”
“小姑娘挺潑辣,和你那個啞巴小男友不一樣,”電話那邊好不容易等到阮晨換氣的空隙,開口了,“同班同學吧?那你轉告一下你的小男友,我再給他一次機會,今晚放學前。”
說完電話就斷了,沒給阮晨再次開口的機會。
阮晨三指拎著薄年的手機還回去,在桌子下面扒拉出一次性紙杯,給自己倒了杯水。
嘴都說幹了。
喝了半杯她才想起來薄年,回頭,“喝不喝?要喝的話自己倒。”
薄年搖了搖頭,眼珠子黏著阮晨。
阮晨開學大半年以來,在班裡說的話加一起都沒今天輸出的多。
“你…挺厲害。”薄年憋了半天憋出四個字。
阮晨不屑的哼了哼,“那個慫比有本事別掛電話——對了他讓我轉告你,再給你一次機會,放學前。”
阮晨自動遮蔽了“小男友”“小女友”幾個字。
薄年和阮晨下午請了假,兩人坐在操場鬆軟的草皮上。
阮晨吃完午飯開始犯困,昏昏欲睡,靠著單槓看了會兒書,然後托腮打瞌睡。
薄年不肯回教室上課,阮晨也不放心他一個人,就連打瞌睡都不敢睡死過去,迷迷糊糊幾分鐘就要睜眼確認下薄年還在不在。
“你睡吧。”薄年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我哪兒都不去——我不會把你一個人扔在操場上。”
阮晨迷迷糊糊的想,聽上去是這個理。
然後她就真的沉沉的睡過去了。
初春午後的暖陽很舒服,是那種很有分寸感的溫熱,草皮的清香縈繞在鼻端,阮晨睡得還挺香甜。
薄年靜靜的看著她的眉眼,舉起手機偷偷拍了兩張。
片刻後他又把這兩張照片刪除了,心裡無來由的又開始難過。
他手機裡唯一一張有阮晨的照片是全班的合影。
他想,自己要是真的活不過今天,爸媽又或者警方一定會查自己的手機,所以他甚至都不能儲存一張只有阮晨的照片。
兩個人就這樣在操場消磨了一下午的時光。
沒怎麼聊天,各自看各自的書,偶爾交流一下觀點。
今天下午有教職工大會,所以下午放學時間會比平時提前,晚自習時間也會往後錯一個小時。
放學的鈴聲響起,那一瞬薄年覺得自己緊張的快要窒息。
那可是南家的人。
聽說一院研究所的所長就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