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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論殺胚的養成

阮晨幹這些事情的時候沒避著傅簡之,傅簡之也一直很坦然的接受了自己這個便宜姐姐要弄死她爹的事。

他甚至在想,如果有機會,他也想把傅霖弄死,死前問問他為什麼只救哥哥,不救自己。

“不去,事成之後,我們跑路,”阮晨有些粗魯的揉了揉傅簡之的頭,“以後走哪兒都帶著你。”

傅簡之流露出了小狗一樣討好且滿足的笑容。

第二天,曹德夜不歸宿。

第三天,曹德臭氣熏天的回了趟家,連從嬈耳垂上的小金珠都被他拽走了。

從嬈捂著流血的耳朵,呼天搶地的哭嚎起來。

她哭自己命苦,哭自己跟了兩個男人都沒落下個正果,哭自己悲慘的前半生。

阮晨一邊默默收拾屋屋子,一邊看自己這個不爭氣的親媽。

她很擔心從嬈會不會再找回來第三個男人。

但在貧民區日復一日機械的勞作中,在轉身都困難的灶臺間,從嬈已經身材走形變樣,現在的她就想一個無能、粗魯、低賤的村婦。

阮晨這樣安慰著自己,沒有哪個男人會看上這樣的女人。

三天後一個霧濛濛的清晨,曹德回了家。

他就著冷水洗了個澡,一頭栽倒床上,阮晨假裝給他倒水,看到了他胳膊上和頸側的針眼。

曹德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等他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巨大的空虛與失落纏繞著他,還有渾身上下每個骨頭縫裡傳來的麻癢與疼痛,就連腦子都像被人用小勺一點一點的挖著一樣,難受的他渾身發顫,口水直流。

此刻阮晨乖巧的從外面走了進來。

像一隻白色的小綿羊,乖巧,溫順,誘人。

曹德燥熱起來。

他想捕獵,把這隻小羊羔撕碎。

阮晨戰戰兢兢的遞給他一個黑色的塑膠袋,囁嚅著說道,“爸,樂哥讓人給你的。”

曹德猛地奪過塑膠袋,往裡面看了一眼,看到了熟悉的針管和粉末。

在更加極致的愉悅前,捕獵已經不重要了。

阮晨轉身,躡手躡腳的離開。

她才是得手的獵人。

樂哥說了,這一支劑量足夠結束這一切了。

阮晨貼身收好存摺——這幾天她和傅簡之一直跟存摺形影不離,她拉著傅簡之,對忙碌的從嬈說,“媽,我帶簡之去天台摘點芫荽。”

從嬈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阮晨壓抑著心裡的雀躍,牽著傅簡之往外面走,從嬈在後面大聲叮囑她注意安全,快去快回,她聽見了,但是懶得答應。

曹德房間離開時,她摸走了所有的零錢——五毛、一毛、一塊,雖然不多,但是夠她和傅簡之一人買一根烤腸,裹滿了辣椒麵。

兩個小孩子吹著晚風,斯哈斯哈的吃著。

傅簡之其實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很自由,很舒服,阮晨對他很好。

以前在家裡,什麼都是哥哥優先,他再努力,爸爸也看不到。

就連最後,爸爸也只想讓哥哥活。

他已經適應了那些劣質食品的口感,也學會了拿幾枚硬幣自己去買香甜的烤紅薯。

傅簡之吃的快,他吃完後,阮晨手裡還有半根,阮晨戀戀不捨的咬了一口,遞給了傅簡之,“你吃吧,你太小了,你多吃點快點長大,以後保護姐姐。”

傅簡之有些不好意思,但手很誠實的接了過去。

吃完了烤腸,阮晨才不急不慢的帶著傅簡之往家裡走,一路上,和傅簡之討論著未來的生活。

譬如上學,譬如大商場。

走到路口,阮晨忽然嗅到了風裡送來的焦糊氣息,她心猛地抽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