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陽光。
水灌入了她的耳朵、鼻子、嘴巴,她感覺自己越來越沉,也無法呼吸。冰涼侵襲著身子,嗆地生疼。
就這樣,感覺靈魂離開了身體。
突然,她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個影子。掀開簾子,探了進來。她手上的繩子竟然自動解開,跟著水流她的頭髮和大紅色的嫁衣飄了起來。那男人憐惜的眼神看著她磨出血的手腕和腳腕。
「來……」他輕聲說了一句。
「來……不要怕,跟我來……」
男人說著,拉著她。
頭頂還有點點波瀾的陽光,男人的手心十分溫暖。她突然不覺得疼了,看著男人稜角分明的英俊面容,若有若無的笑了起來。
第六十七章:村莊
爽琅感覺自己像是沉睡了泥沼之中,深不見底,黯然無光,頭疼欲裂。
她暈暈的睜開眼睛,看見自己躺在一張炕上,房子內掉著土渣,牆壁上貼了兩張看起來很久遠的塑膠財神海報。頂燈的線暴露在外,插線板似乎茲拉茲拉的響著。她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在哪,起身想走出去。
「哐當」一下,發現手腳吧手銬所困在了周圍木櫃的把手上。
這裡是哪?
爽琅記得自己在車上睡著之後,就再也沒有記憶。
張炳文呢?
他去哪裡了?
四周安安靜靜沒有人的聲音,她晃蕩著手臂上的手銬,卻紋絲不動的把她只顧在床上。他們遇到危險了!她冒出了這個念頭,看此情形,一定是落入了十分危急的境地。但是,自己怎麼什麼反應也沒有?
爽琅有些著急,她身上的冷汗浸濕了單薄的衣服。她大喊著:「救命!救命啊!有沒有人啊!」
門外狗叫聲漸漸響起。
有人似乎從側面的房子裡出來,是一個衣著光鮮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炳文不錯啊,剛才見到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妮子好看,我兒子一定很喜歡。」她手上帶著一個翠綠翠綠的假鐲子,乾燥的掌心搓揉著爽琅的臉。
「放開我!」
她怒瞪著女人。
「張炳文呢?」她又問了一句。
眼前這個女人笑了笑,燙卷的頭髮像是一直松獅,面板蠟黃,腮幫子耷拉下來,脖頸上掛著掉色的珍珠。女人穿著大紅色的嶄新衣服,上面龍飛鳳舞的畫著俗氣的圖案。
她哼了一聲:「還想著張炳文吶?怎麼被賣到這裡的你都不知道。」她翹著腿,坐在炕上,仔細揣摩著憤怒的姑娘。
「他果然沒騙我,你這模樣確實好看。」說著,她從懷裡逃出來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染著黃色頭髮的年輕男人。男人穿著一件格格不入的西裝,眼睛似乎是被迫睜開的一樣,裂起嘴看向鏡頭。女人按住爽朗的頭,強迫她的目光落在照片中男人的身上。
她掐著她的下巴,膈的一陣生疼。
爽琅本能性的側頭,卻被她硬生生掰了過來。
「快看!帥氣嗎!」女人有些癲狂,嚴重透露出來了執念,落在爽琅眼裡像是一個精神病人一樣詭異。她等待著眼睛,又突然像慈母一樣撫摸著爽朗的頭髮,喃喃的自言自語,「我是一個好婆婆,我會對你好的。你看我兒子,多帥氣,好多女孩子倒追都追不著呢。」
爽琅盯著那張照片,毫無生機可言,似乎照片上的人已經死去多時。
那女人見爽琅沒有反應,惡狠狠地說:「你是佔了大便宜,有什麼不知足的!能給我們家當兒媳婦,那是三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兒子在我們家的工廠管人,他是幹大事的,想找一個知書達理的妮子。你是大學生,也沒談過戀愛,最適合不過了!」女人的目光一會兒柔情,一會兒又充滿尖酸刻薄。
爽琅看著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