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應該已經完全走遠了,陶沝這才從假山後面慢慢地走出來,重新站到了路當中。她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腳,剛想大大地長舒一口氣,孰料卻還沒等她張開嘴,一個突如其來的藍色身影就從天而降般地瞬間站到了她的面前,當場把她那口要撥出去的氣又給嚇得重新憋了回去。
要死啊!這傢伙在搞什麼呀?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就算嚇不死,那嚇出心臟病來也不好嘛!
見此情景,陶沝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嘟著嘴忿忿地抬頭瞪向來人,但很快她便驚訝地發現,眼前的這個傢伙,正是她剛才看到的那兩人中的一個。
這個人看上去很年輕,年紀似乎和十三阿哥差不多大,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身上沒有穿朝服,而是裹了一件寶藍色的便服。陶沝第一感覺此人是太監,不過,在她看清楚他的那張臉以及他綁在腰際的那根黃綢帶子後,又立馬予以了否定:
首先,太監不太可能長得這麼好看。憑良心說,眼前這個傢伙的長相實在是不錯,眉目秀雅,面容俊逸,全身透出一股滿滿的清傲之氣,用一句特俗的話來形容,那簡直就是一玉樹臨風、帥氣十足、英氣逼人的翩翩美少年,和宮裡那些個完全沒有男性特徵的的娘娘腔太監顯然不是同一個檔次的;
其次,他腰間的這根黃帶子也不是太監或者其他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系得的,根據大清會典規定,需得親王或阿哥才有這個資格。想必這位仁兄也定是那之中的一位主吧,只不過具體是哪一位親王或阿哥,這似乎並不好猜。
那人的手裡此刻正“吱呀吱呀”地搖著一柄小摺扇,鼻孔朝天頂著,眼稍張揚地向上斜挑著,連帶眉毛也挑得高高的。他張了張嘴,那說話的語氣更叫一個高傲:
“大膽奴才,竟然敢躲在這兒偷聽主子談話,你不要命了!”
呃?偷聽?
陶沝聞言頓時眨巴眨巴眼睛,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貌似……她方才根本就不是自願想聽的吧?
“怎麼,不承認?以為爺剛才不知道,沒看到你麼?”見陶沝擺出一副木木的表情並從眼睛裡流露出一絲茫然,那人的氣焰愈加囂張起來。“哼,爺只是不想當著你十三爺的面拆穿你罷了……”
什麼?
陶沝當場被那人說出的這句話給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天啊!照他這麼說,剛才那兩人中的另一個,真的就是那位十三阿哥了?哇靠,好險吶。倘若她剛才一不小心被他看到,那現在豈不是就死定了?
思及此,陶沝立馬轉過頭,緊張地四處張望:他——那位十三阿哥,該不會也還在這附近根本沒走吧?!
那人見陶沝這副緊張的模樣,想來也是猜到了她在想什麼,當即用那種輕蔑不屑的語氣冷冷得哼了一聲:“早走了,還輪得到你來看?”
咦,走了?
聽到這話,陶沝那顆原本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輕鬆起來。呼——走了就好!這是不是也代表那位十三阿哥剛才並沒有看到她呢?哈利路亞,她終於不用擔心自己的小命了!
意識到這一點,陶沝忍不住當場笑了起來。不過很快,她便一點也笑不出來了,因為站在她面前的那個人,正一臉不可思議地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光在看著她。陶沝被他盯得笑容瞬間坍塌,這才想起自己還有這樣一個麻煩沒有解決,而眼前的這個傢伙,貌似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說起來,陶沝從剛才起就一直覺得這人很奇怪,他之前說的那些話應該是讓那位十三阿哥很生氣的,陶沝完全可以從後者回話的那種語氣裡感覺得出來。可這傢伙卻偏偏還不知悔改,仍在一旁不知死活地自討沒趣、引火燒身——唔,不對,現在回想起來,他那時極有可能是在挑釁也說不定。然而,即使如此,那位十三阿哥由始至終也沒有對他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