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便……”
“便什麼?”阮雲歡顫聲低問,隱隱猜到些什麼。
“便……觸棺身亡!”陸輕漾說完,又再大哭出聲。
阮雲歡驚的全身冰涼,喃喃道,“怎麼……怎麼會?”想第一日前來,平陽王妃雖然傷心,卻並無求死之心,便是昨日瞧見,雖然精神不佳,也還算平和,怎麼隔了幾個時辰,突然死的如此慘烈?
陸輕漾咬唇,只是搖頭,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正這個時候,但聞腳步聲響,匆匆而來,廳門一響,淳于信臉色暗沉奔了進來,一眼瞧見二人,似鬆了口氣,點頭道,“那裡有人照應,你們且別過去!”
阮雲歡點頭,張嘴想問,卻問不出來。
淳于信似看出她的心思,搖了搖頭,又向陸輕漾望去一眼,轉身出去。
阮雲歡見他臉色沉重,心裡越發一緊,只是倚著陸輕漾坐下,再不敢多問。
耳聽著靈堂那裡人聲鼎沸,似乎有人激烈的爭吵,隱隱是淳于弘傑的聲音,又隔片刻,終於爭吵聲低了下去,跟著一片忙碌之聲。
隔了許久,耳聽著更鼓三響,已經三更。陸輕漾拭了拭淚,說道,“我去瞧瞧罷,看要如何處置?”
阮雲歡道,“我與你同去!”扶著她出廳,向靈堂上來。
靈堂門口,淳于堅正在探頭向內張望,見二人行來,忙迎了上來,說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陸輕漾道,“到了王爺起靈的時辰,只是不知道……”想到王妃,又不禁落下淚來。
聽到外頭說話,淳于昌自內迎出,向阮雲歡望去一眼,才道,“方才我們商議,王妃雖然新故,但總不能衝了父皇的萬壽節,王妃的事二哥已報入宮裡,待父皇旨下,便一同起靈,先移去太廟再說!”
陸輕漾點頭,斂衽一禮,說道,“有勞五殿下!”掙脫阮雲歡的手,挺直背脊,說道,“我入去瞧瞧!”竟不等她應,越過淳于昌便向靈堂行去。
淳于昌匆匆向阮雲歡道,“裡頭血腥氣重,你且別進去,自有我們照應!”轉身隨著陸輕漾入內。
阮雲歡回頭,一把拉住淳于堅,拖著他避到一邊,問道,“究竟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王妃會去觸棺?”
淳于堅顯然未見過這等場面,搖頭道,“原說今日起靈,我們回宮出宮不便,便均留在王府,我和二哥先去歇息,原說初更來換四哥、五哥,哪知道我們剛進了靈堂,便聽到裡頭一聲大喊,跟著嘭的一聲。我們嚇了一跳,衝進去一瞧,但見王妃已觸到棺上,腦漿崩裂,滿靈堂都飛濺的腦漿。”
阮雲歡聽的胃中一陣翻騰,捂著嘴壓了壓,才道,“這究竟是為了何事,竟然一意求死?”
淳于堅搖頭,說道,“四哥、五哥說,王妃本來在燒紙,剛站起身便一頭撞了過去,竟來不及阻攔。”
阮雲歡細細問了片刻,見不得要領,只好罷了。
耳聞大門口小廝回稟,端王淳于順回來,便隨著入了靈堂。
靈堂內,兩具棺木並列,白幔已經換過新的,地板也已擦洗,但空氣中仍然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陸輕漾臉色蒼白,立在靈側,正向陸續進來的賓客行禮,兩位郡主跪在靈前,嚎啕大哭。
阮雲歡心中一抽,閉了閉眸,才向那新添的棺木望去。七寸厚的柳泉木棺木,棺蓋未合,新漆未上,連案上的靈位都是草草書就,不由得心裡便多了幾份淒涼。
淳于信立在靈案之側,向她一瞧,說道,“王妃要隨著王爺一同起靈,睿敏郡主燒柱香罷!”
阮雲歡點頭,卻不接丫鬟遞來的靈香,說道,“我想瞧王妃最後一眼!”
淳于信劍眉一攏,低聲道,“睿敏郡主!”暗想王妃慘狀,她一個女兒家見了,又如何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