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麼語氣?我們娘倆哪裡得罪你了?”
刺耳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再一次狠狠的刮剝著靠牆男人的麻木神經。
這樣的語調無數個版本同時在年華的腦海裡乍起,如同千萬個煩不勝煩的蚊子。
不!還要加上各個狠毒的影視明星的扭曲表情!
“我現在不想和你吵,你剛才說孩子怎麼了?出了問題是嗎?”
年華語氣變得壓抑,其中帶著的無奈和討好讓他有些神經分裂。
在這個冰涼的樓道里沒有人在乎他的感受,也沒有人多看這個男人一眼。
“喂,你說話啊,喂!”
年華見對方遲遲不語焦急的對著電話喊了兩聲,只可惜對方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他拿過手機一看這才發現,人家已經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操!”咣噹一聲,他用力的向著靠著的牆狠狠來了一腳。
捂著額頭再也不管可能的熟人目光,整個人如同化掉的冰激淋,後背下滑屁股著地。
他有些蜷縮著抱著雙腿,一時間不知道這股疊加的惡氣來自哪裡。
只覺得,人到40,人不如狗!
腦子裡無數的念頭響起。
每個念頭的沉沒成本都讓他心煩的想直接從眼前長廊盡頭的窗戶跳下去。
就這樣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輕悄悄的來一個美妙的自由落體。
到時候,什麼壓力,什麼折磨,什麼憤怒,什麼無聊都沒有了。
或許會有一個鏟子,把他摔的癟癟的皮肉從地上剷起。
一邊罵著他給對方新增了無聊的工作量,一邊忍著噁心捏著鼻子給他放到該去的地方。
只不過這樣的情景好像也不會很糟,畢竟這個需要麻煩的人他不認識。
不像現在腦子裡都要炸掉了,考慮這個那個考慮AbcdEFG的感受到噁心!
正在這時,hR辦公室的門開了,兩個女人一起去上洗手間。
她們繞過了佔了過道一半的腿,說說笑笑走遠。
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兩個人說話的分貝聲音不小。
“貴美,這不是你剛剛辦裁員的那個嘛,怎麼搞的這麼狠?”
“少胡說八道,咱們是正經公司沒有那麼離譜,這位是出問題了。再者說了,看他的模樣也三十大幾快四十了,還能弄這樣的一出,真讓人看不上!”
“他怎麼還不走啊,這是在等什麼人嘛?”
“誰知道呢,可能還指望和領導商量商量?或者準備去仲裁,管他呢!”
年華盯著那個裁他的叫貴美的身影,眼裡滿是怨恨!
“一個老闆的狗而已也覺得自己是主人了?這他媽都是些什麼東西?”
罵罵咧咧稍微舒服了點後,他這才感受到屁股是冰涼的,想起了出來的目的。
對,他是因為接電話才出來的。
年華心裡帶著無數的不情願,但處於身上的責任還是給對方撥通了電話。
一秒,兩秒......五秒......
直到超出時長對方也沒有接聽電話,他覺得自己好像被責任捆綁的狗。
要不是這個孩子,他真想給這娘們踹幾腳,讓對方滾!
但他也知道,家暴遇到軟蛋還好,遇到這種精明的,小作文都不用就能讓他身敗名裂。
這時候,兩個hr又有說有笑得走了過來。
這次沒有繞路直接邁了他的腿,順便居高臨下用著含有諷刺和看不上的眼神瞄了他一眼。
年華記得,這樣的眼神和神態,之前常常見過。
在他老婆叫外賣員必須怎麼樣時,或者叫網約車司機必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