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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球兒做成了串,十五顆圓珠串成一串,秀娘這裡有,吳家也送了些,花模子上還刻了蓮紋,做出來的珠子一顆顆都帶了蓮瓣,吳夫人病中收到掛在床前去藥味兒,還又回了禮來。

來回的禮是劉嬤嬤,秀娘拉了她問:“身子可好些了?一向想去看,只還沒出熱孝,再有些日子我再登門去看她。”身上有孝去瞧病人不吉利,百天雖過了,還得再等一等,等能穿藍綠衣裳了,再上門去瞧她。

“咱們太太正愁著無人說話呢。”吳夫人知道那頭柳氏預備著要嫁,這頭便也急著給兒子尋摸起人來,可吳少爺的名聲金陵城裡哪個不知,好人家的女兒俱都不肯應下,那差些的圖著銀子來,吳夫人又瞧不上。

天一燥上了火,病越發沉起來,如今正用藥壓火氣呢,秀娘也跟著嘆:“兒孫自有兒孫福,既是月老合錯了姻緣,自有結成對的那麼一天,她如今這急法,可不把身子給熬壞了。”

劉嬤嬤說起來眼圈也紅,這其中的苦處,外人哪裡知道,秀娘這是厚道,那別個哪個不罵,連媒人都不敢接這樁婚事,便是相好的人家,說要作媒,也都推三推四,請人上門宴席,也只當是要相看自家女兒,吳夫人索性閉門謝客,日日悶在院裡。

秀娘陪著嘆息,又送了好些個人參黃芪過去,送走了人還道:“真是無妄之災了,好好兒的,偏就鬧成這樣兒。”

蓉姐兒在隔間聽見了,這時候扁扁嘴兒,說了句粗話:“給丈夫納妾不是豬玀頭是甚!便要尋個厲害的才能管教。”

這話卻是過了份,叫秀娘拉過來打了幾下手掌心:“你一個沒嫁的閨女,再不許說別家是非,憑她是甚樣,輪得著你說了?”

吳家除了來回禮,還邀了王家去徐禮的冠禮,王四郎不在家,這事兒便擱住了,蓉姐兒知道了,還偏了頭問:“他不是已經取過字了麼?”

連秀娘都不知道女婿已然取了字,眼睛一掃也懶怠說她,道:“怕是在學裡跟同窗一道取的,這回是正經的冠禮,帖子上頭還有筮日的。”

蓉姐兒抽過帖子來看,徐禮今年是整二十歲,十六至二十都能行冠禮,最晚便是二十歲,他因著守孝,全了孝又要考秀才,家裡又沒個主事的,連親爹都不曾提出來,徐大夫人自然也就忘在腦後,還是要給他辦生辰禮,這才想起家裡不曾給他行冠禮。

這卻是管家人的失職了,怎麼也賴不到張氏身上去,她嫁過來才多久,徐三老爺又是那個性子,她這個當家人怎麼也推拖不得。

往徐老太太面前報了,吃了一頓教訓,徐大夫人的兒媳婦都懷著身子,眼看連孫輩都有了,在徐老太太跟前卻依舊如新進門的小媳婦,想罵便罵一回。

徐大夫人忍了氣,調出人手來,賓客單子吉日一順兒定了下來,還請了棲霞書院的賀山長當持禮人,幾個夫子也一樣遞了帖子過去,用的還是徐大老爺的私印。

這樣的面子卻不能不給,幾個都回信說定了要來,吳家那裡吳少爺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官兒,一併也請了來,做冠服,備禮具,一應兒按著徐仁那時候來。

徐老太太自家覺著拿住了媳婦的錯處,一樣樣只是挑剔,張氏連碰都不敢碰,藉口身子不爽,躲在屋裡不出門,徐二太太當了面寬慰她,回了屋裡也笑一回:“好個當家人呢,連這等大事都忘了,合該叫母親下這個臉。”

王家人去不得,禮卻備的厚,蓉姐兒急巴巴的也不知送他甚個好,看看手腕上的木樨香珠,眼睛一轉有了主意,問林先生怎麼自個兒制香球烘成珠兒,林先生撿了一本《墨娥小錄》予她。

蓉姐兒一看便放不了手,看了就嚷著也要學制煙花,叫秀娘又打了手掌心,噘了嘴兒回屋翻看,撿那裡頭有趣的一樣樣抄錄下來,想著悅姐兒說的,等成了親,再沒人能管她,到時候叫徐禮一道做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