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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

“你,你如今,信不信我?”

蘿姐兒不意他問這一句,抬起眼兒來,又垂了下去,低頭用力想反手抽回來,壓低了嗓子答他一句:“信了。”

誠哥兒緊緊攥著不放開她,兩隻眼兒盯著她的臉:“不,你還沒信。”他竟笑起來,手輕輕一下鬆開來:“你以後,就會信的。”

蘿姐兒惶然抬頭,怔怔盯住他,睫毛一顫,一顆眼淚砸到誠哥兒手背上,碎成水珠,順著手背滑落下去。

☆、第160章 實心人胡亂送禮,嬌妞妞羨慕脂粉

雙荷花橋兩邊開滿了一層層荷花,蓮葉出水,荷花紅白交映,從橋上過去就能瞧見岸邊人家把小娃兒放在水盆子裡,推到荷花裡頭納涼玩耍,還有大些的男娃兒,脫了上裳一個猛子扎到水裡,潛到水底去摸魚兒摘蓮蓬。

鳴蟬聲聲叫得人發燥,這日頭濼水人家要麼趕早,要麼趕晚,再不肯頭頂太陽外往跑,店鋪也俱都掛了起簾子不待客,街頭巷尾少見人影,只有那些個精神頭旺的孩子們才會在這時節跑出來。

或是摸了銅板去買甘草雪汁子喝,或是在那大樹蔭涼下邊打彈子,抽“賤骨頭”,玩得興起時,陣陣鬨笑聲傳到院牆裡來。

沈家臨了河,這會兒下人都去躲懶了,一向要歇午覺的潘氏卻不曾睡,坐在秀娘房裡叨叨桂娘蘿姐兒的事,王老爺臨回王家塘前,叫紀二郎寫了放妻書。

紀二郎哪裡能肯,他這會兒甚都沒了,身上捱了板子不算,捕頭的職位也沒了,少了進項,只在街頭上胡混,原來都敬他一聲“紀大捕頭”的,如今見著他避如蛇蠍。

他吃茶用點心,自來不曾會過鈔,還有那小門小戶要他看顧,巡街的時候還請了他進門去吃喝,這會子見著,背地裡還要啐一口。

胡縣令這事兒傳得越來越廣,戲文裡頭那個同寡婦勾搭成奸的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人,戲臺班子急急排了出來,就在花駁岸邊搭了臺子,臺下坐滿了人,一面看一面罵,自太陽落山唱到月上中天,倒比集市燈節還更熱鬧。

紀二郎躲在大柳樹後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就把他氣的火冒頭頂心,吃了酒晃晃蕩蕩回去,回了家清鍋冷灶,原是紀老太太覺得丟臉,待懷裡這個孫子也不甚心熱,她在外頭聽見風言風語,又看那戲臺子上演的是個妖妖調調的娼婦模樣兒。

初時心裡再不信,此時也有七八分了,原是抱著娃兒越瞧越像紀二,如今卻是越看越不像紀家種,紀二郎也是個狠心人,自姘頭下了監,再沒去瞧過她,連她原來那個兒子,上門來求碗湯飯,他也一腳踢出門去。

還是何師爺把那娃兒送到鄉下去了,事情要辦便要辦的十全十美,胡縣令眼看著翻年就要高升,這大媒既是已然保了,後頭王老爺使人去信說女兒要和離,何師爺都沒過胡縣令的眼,抬手兒就把事給辦了。

卸了他的職位,他不過就是街上閒漢一個,又有這樣的惡名,李寡婦是蛇蠍,他便是惡霸,怎麼惡怎麼演,戲文裡頭原沒的,也添了進去,哪裡還管他原先是個甚樣的人,真真成了個魚肉鄉間的大惡人。

成了落水狗,便人人都能罵上一句,當面笑上兩聲,他在濼水呆不下去,便耍賴放刁,日日扒在沈家門口要見王四郎:“我如今成了腳下泥,怎麼的,踩一腳還嫌硬,便不怕我做些什麼來?”

王四郎抬眼瞧瞧他,一付落魄相,心裡卻明白,事情沒說的那麼好聽,裡頭的彎繞早叫人抹了去,可李寡婦作甚在要自家店子裡下毒?她便是不毒死蘿姐兒,也能進紀家門,紀老太太抬個孝字兒出來,幫著兒子納妾,王家又能說甚?

胡縣令在且無事,為著造勢只會把這事兒圓得天衣無縫,且是老天放過一回,若不然,便是咬了李寡婦,紀二郎也至多為著通姦挨些板子。

桂娘經了一這遭,倒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