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兄說:“說句公道話,論貢獻,應該是服裝、工藝、土蓄、絲綢、地毯、陶瓷,經營這些產品的專營公司做的貢獻大。人家是給國家掙外匯的。我們是花外匯的。
“可恰恰是這些在外貿專營體制下為國家賺外匯的公司,受到的外貿專營體制改革的衝擊最大。外貿部給外經系外貿公司的指導是轉型做工貿一體化公司。
“我們公司投資做冶煉廠。那都是現代化程度很高的企業,資本密集型,民營企業無力投資。其他外經系外貿公司投資的都是出口產品生產企業。這些企業競爭不過民營企業。
“其他外經系外貿公司雖然在歷史上功勳卓著,但是在外貿專業經營制度的改革過程中,他們沒有走好工貿轉型的路子。已經逐漸衰敗了。這些公司以前都會招聘很多貿大的學生,他們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大規模接納,你們這一批貿大學生就業了。
“我們公司做工貿轉型,我們現在需要的也不是貿大的學生。我們需要的是學理工科的學生。將來這些人都是工程師。”
魏振長嘆一聲說:“早知道,就考理科了。就咱們這成績,可惜了。”
韓健說:“你現在學也來得及啊。咱們班一個同學現在在美國,改行學計算機了。”
魏振倔強地說:“不改,來不及了。耽誤孩子打醬油了。”
謝師兄說:“其實你們也不要再為進不了外經系外貿公司遺憾。你們要是能夠進我們這樣的外經系外貿公司還好,你們要是進了那些原來主要做出口的外經系外貿公司,你們就毀了。
“人家明白的早的人,早就在上一波工貿一體化投資中賺得盆滿缽滿了。公司也虧得差不多了,也沒錢往外投了。你們要是現在進去。用不了幾年,等到我這個年紀,人也待懶了,工作也沒了。怎麼辦?
“北京外貿就是這個樣子。現在的北京外貿是什麼樣子,幾年以後,那些轉型失敗的外經系外貿公司就是什麼樣子。北京外貿以前紅火的時候,多少領導的孩子都往那裡送啊。現在呢?樹倒猢猻散。你們公司就收了多少北京外貿的人?
“郭瑾在北京外貿做財務工作。拿個全公司平均收入,好也好不到哪裡去,壞也壞不到哪裡去。她管財務,手裡還有些小權柄,業務部門的人還老點頭哈腰地求她辦事。她挺知足的。陳淑娜要挖她去華藝國貿的時候,她還猶豫。徵求我意見,我說,樹挪死,人挪活,能走趕緊走。
“你們要因勢利導,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我覺得邵燕的選擇就是對的。還有今天沒見到的周歡,他的選擇是對的。將來你們面臨這種選擇的時候,也要積極地,勇敢地走出去。去俄羅斯,去巴西,都有機會。”
賈勇問:“您公司在韓國的公司是依照當地法律註冊的公司吧?母公司應該給一筆投資款的吧?”
謝師兄說:“是這樣,像我們這樣的公司,在一定程度上代表政府,是政府在採購,法律上的事是絕對不會馬虎的。”
賈勇問:“可我們公司就做不到。我們公司在俄羅斯沒有法人意義上的公司,俄羅斯分公司只是我們內部的一種虛擬公司。我們公司俄羅斯分公司的負責人,在俄羅斯法律上,就是一個個體戶。
“周歡在斯洛伐克,田雯雯在美國,邵燕在西島,王鵬在俄羅斯,我在巴西,我們都是虛擬公司。我們在當地沒有一個華藝國貿公司投資的企業法人身份,在當地的經營活動會很難。“
謝師兄說:“肯定很難,不難就輪不到你去了。我回來以後,郭瑾就老跟我嘮叨你們公司的事情。說你們季總要搞綜合型商社。當年在外經系外貿公司改制的時候,綜合商社模式,是和工貿一體化模式並列的改革方案。
“外經系外貿公司在改制的過程中,不約而同地都選擇了工貿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