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卑微到泥地裡面,像一條狗在地上爬。
延安帝心中又暢快幾分,他一激動,喘氣急了,就咳了起來。
他以拳抵唇,悶咳了幾聲之後,強壓下去。
這才看著陸孟道:「免死金牌朕收到了,你到底有何事要見朕,現在便說吧。」
陸孟又朝著延安帝的方向爬了一點,餘光觀察著周圍的擺設,一定要跪在延安帝離開的必經之路上。
她向前爬了一些之後跪好,扶著肚子,眼中帶著被逼到絕路的惶恐和懦弱,她眼中含淚,看了延安帝一眼。
這一眼,是給延安帝看的,就是要讓延安帝對她放鬆警惕。
而後飛速低下頭說:「父皇,」
陸孟深吸一口氣,說:「父皇當初賜下免死金牌,現如今兒臣想要用這免死金牌,換封北意大將軍一命。」
「哦?」
他聲音帶著一些玩味,手指撥動著自己拇指上面的扳指,漫不經心地說:「有誰威脅到了大將軍的性命嗎?」
他果然不肯輕易承認自己的卑劣。
陸孟心中一梗,雖然早就料想到了延安帝的反應,她卻還是恨得心頭都要滴出血來。
他說:「免死金牌,只能換一人性命。」
延安帝意味不明地說了這句話,老貓逗弄老鼠一樣,重新給了太子妃一次選擇的機會。
「況且封北意大將軍中的是南酈國黑雀舌之毒,現在整個太醫院都在為封北意將軍勞心勞力地配製解藥,你要用這金牌換他的性命?」
延安帝冷哼一聲說:「這免死金牌還能解黑雀舌之毒不成?」
陸孟淚流滿面,這一刻心中卻是平靜的。
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可她親耳聽到皇帝輕描淡寫地將拿捏封北意的命這件事,推脫得一乾二淨,還是覺得一陣後脊冰寒。
卑鄙!
陸孟咬牙,猛地抬頭,撕破臉直接道:「父皇心知肚明,太醫令被父皇囚在宮中,需要兒臣說出在哪個院子嗎?太醫令是唯一能夠解黑雀舌之毒的人,可他從未露面在將軍府。」
「他是不是在宮中製作解毒藥,父皇想必比兒臣要清楚!」
延安帝的表情也倏地一變,手攥成拳,朝著桌上狠狠一砸,低吼道:「放肆!誰告訴你的!」
他讓人透露給太子妃的訊息可不包括這些。
延安帝面色陰寒,他想到了他的皇宮之中,現在說不定還有烏麟軒的眼線。
延安帝簡直要氣瘋,立刻咳了起來。
陸孟今天就是要放肆,不僅要放肆,她還要「屠龍」呢!
她繼續說:「大將軍忠心耿耿,為父皇戍守邊關多年,可惜一片忠心餵了狼!」
「咳咳咳……來人!給朕將太子妃拿下!咳咳……」
陸孟不著痕跡又朝前爬了幾步,忽視身邊來壓她的人。
狠道:「延安帝,你為了一己之私,坑害忠良,軟禁邊關排程將領!你令刺客追殺返回皇城的太子和大將軍,逼迫太子造反,你真以為你做的這些事情,沒有人知道嗎?!」
「人在做天在看,你坐在這皇位之上,還真覺得自己是天子?你如此行事,就不怕你身邊忠臣良將心灰意冷,徹底反了你嗎!」
「我實話告訴你,你的病好不了了,你這老東西喪心病狂喪盡天良,你就等著死吧!」
延安帝被氣得當場「噗」地一聲,噴出了一口血來。
這一生,都沒有人同延安帝這般說話。
他少時便是幾個皇子之間最優秀的,一路走上大位,刀光劍影明爭暗鬥,卻直到將那些人全都殺死,也沒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膽說出如此難聽的話。
「給我將她……亂棍打死!」他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