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麟軒氣質更加沉斂,雖然還是太子,但是帝王威嚴不由忽視。
他一身黑紅色蟒袍,坐在馬車之中冷臉想事情,陸孟被他酷得腿軟。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陸孟摸上他的腿,想找塊軟肉掐一下,被烏麟軒及時抓住了作孽的手。
他偏頭看她,眉目更加深刻霜寒,眼中漆黑如同旋渦,要將人吸入絞碎。
而映在他眼中的人影,也比三年前成熟了一些,明明沒有抽條拔高,身形卻透出了一點成年女子的婀娜韻味出來。臉蛋也沒有那麼圓潤了,模樣清雅了很多,只有一雙杏眼萬年不變的靈動鮮活。
秋水般明淨剔透。
烏麟軒看著自己的太子妃,喉結慢慢滾動一下。
湊近她說:「小孩子有什麼稀奇,你這三年不也『生』了兩個,加上一起三個了,也不見你看上一眼。」
陸孟:「……那能一樣嗎,我又帶不了小孩子,頂多能逗逗。」
而且那些是孤兒,宮中掛名而已,陸孟知道烏麟軒這些年都換了好幾批孩子了。
她不知道烏麟軒作何打算,怕是培養出了感情才更麻煩。
人的貪念總是無止境的。
烏麟軒俊挺的鼻尖蹭了下陸孟的,陸孟的呼吸就是一緊。
這麼久了,他們還是能夠讓彼此輕而易舉地燃起來。
歲月流動在他們身上像是溫柔的水,沒有拂去深刻在他們骨子裡面的愛意,反倒讓那些更清晰明亮。
陸孟盯著烏麟軒說:「在馬車裡面你又不幹,你撩我做什麼?」
烏麟軒頓了頓,紅得有些罪孽的唇動了動,說:「我父皇快死了,就這幾天。」
「你要和我一起去見見他嗎?」
第123章 鹹魚提燈
「你父皇要死了,我見他幹什麼?」陸孟道:「我又不是他的舊情人,要說什麼訣別的話。」
烏麟軒抿唇,伸手砸了下陸孟腦袋。
陸孟嘿嘿嘿笑起來,抱住了烏麟軒的手臂說:「我知道了,你想我跟你去,因為你還有話要跟他說,對不對?」
烏麟軒沉著臉不吭聲,他可以自己去的。
但是這麼多年,烏麟軒讓延安帝苟延殘喘到現在,不是為了什麼父子情,而是讓他一天天地知道,當年自己母親的死,有多麼痛苦。
這幾年烏麟軒每一次要做什麼極端的事情,他的太子妃都會勸他,沒必要消耗自己。
恨一個人,就是在無限地消耗著自己。
因此烏麟軒想要在終結這場抗日持久的恨意的時候,有陸孟在他的身邊。
他希望陸孟能在他遊走在懸崖上的時候,再一次將他拉回來。
陸孟顯然也是這樣做的。
「我覺得他死就死了吧,你沒必要去見他。」陸孟說:「你現在是金尊貴體,他卻久病纏身。」
「雖然吧……」陸孟猶豫了一下說:「沒有過病氣的這種說法,但是你又不愛他,到他身邊沾染了晦氣都不好。」
烏麟軒莫名就被陸孟逗笑了。
因為他留延安帝苟活到現在,就是想要讓他清楚明白,現在一切和當年都已經調換過來了。
現在怕過了病氣的金尊玉貴的人是他,而延安帝才是那個逐漸在腐爛,連下人都不願意靠近的人。
烏麟軒把陸孟抱到自己腿上,面對面親吻她,他的太子妃果然是無論何時,都是唯一瞭解他的存在。
「我想去,這件事在他死之前,一定要有一個了結。」烏麟軒說:「我父皇那種人,你要是不親口告訴他他為何而死,他一定會連死都在埋怨別人。」
「我差一點就變得跟他一樣。」烏麟軒親吻著陸孟的